他眼眸微动，那抹笼罩在瞳仁上的空茫终于消散，渐露清明。

乔熙一直密切注意着他的动静，自然没看漏这点，连忙道：“你还好吗？要不要去医院？”

祝凌风怔怔看着她，那张熟悉的小脸上布满了焦急和担忧，眉头紧紧拧着，眼中心疼都快要满溢出来了。

乔熙见他一声不吭，神色又慢慢透出几分恍惚，生怕他再现方才异常，紧张的摇了摇他，“祝凌风，祝凌风？喂，你说句话呀！”

祝凌风：“嗯。”

他终于有了其他反应，这多少让她松了口气：“你没事吧？”

祝凌风：“嗯。”

乔熙：“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你刚才看起来就跟突然犯了什么病一样，吓都被你吓死了！”

刚才……

祝凌风闭了闭眼，抑住心中翻涌的情绪，他面色苍白，至今还未恢复血色，看起来竟有种荏弱的美感。

许久，他才淡淡道出两个字：“没事。”

语气充满了疲惫和沉郁。

白辛倒了杯热水过来，又安静退至一旁，乔熙端起那杯水，询问道：“那喝点热水好不好？喝下去身体会舒服一些。”

祝凌风：“我想单独待一会儿。”

乔熙想了想，也不勉强他，“那我去门口，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就喊我。水放桌上了，记得喝。”

祝凌风闭目不语。

乔熙站起身，和白辛一同往外走，临出门前，她忍不住回头，就见他仰靠着沙发，以手覆脸，一动不动。

她一直认为他无所不能，可现在看来，他也有脆弱的时候……

乔熙一颗心纠结酸楚成柠檬，只恨不能冲过去紧紧抱着他，告诉他不管如何她都会陪在他身边。

就算天塌下来，她也愿意和他一起撑着，如果他累了，她也可以成为支撑他小憩的避风港。

可是、可是他现在不需要她的陪伴，如果她坚持留下，只会让他厌恶吧。

白辛见乔熙半天不动，忍不住出言提醒：“乔小姐？”

乔熙收起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嗯，没什么，走吧。”

走出休息室后，乔熙盯着地板发了会儿呆，“白辛，你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吗？”

白辛摇头，“不知道。”

乔熙揪字眼儿的问：“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能说？”

白辛叹气：“我也是第一次看到boss这样。”

乔熙不说话了，脑中思绪纷杂，乱成一团，“我总觉得跟那个保洁工有关系。”

白辛闻言，难得严肃：“乔小姐，如果那些事是boss不愿提及的过往，我希望您尽量别去触碰，不管这份心理是出于关心，还是单纯的好奇。”

乔熙看了他一眼，不吭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