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懂事起就认识伍重霖,而后全心全意地跟着这个男人,心里不可能没有感情,她也知道伍重霖十分喜爱她,后来他为了前途荣耀娶了李乐仪放弃她,赵淑巧还能安慰自己,他是男子,心有大志,自然不能一味拘于儿女私情,至少伍重霖对李乐仪没有感情,他心里一直有她,她一直觉得自己对伍重霖而言是不同的,当天就是顾欣兰进门,也是因为是下属送来的人不好拒绝,所以赵淑巧骨子里还是十分高兴,毕竟伍重霖从头到尾只喜欢的就她一个,可现在,就在她的面前,伍重霖对她视而不见,看着另外一个女子。
喜儿本来就十分敏锐,虽然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但伍重霖这会的眼神炽热,教她想忽略都不行,她福了福身,连忙就想走回去赵淑巧身边。
伍重霖却道:“你叫喜儿是吧,就站在我旁边帮我布菜吧。”
喜儿背脊一僵。
她是赵将行的人,只听命于赵将行,她到定国公府来唯一的目的也只是保护赵淑巧,而后依照赵将行的吩咐对付伍月,但并不包括要讨好伍重霖。
赵淑巧也连忙道:“老爷,她笨手笨脚的,要是再冲撞了你怎么办,这样吧,还是我来帮你布菜吧,从前不都是我帮你布菜的吗?”
她说着就要起身。
伍重霖摆了摆手:“不必,你怀着身孕,坐着就是。”
赵淑巧根本连坐都坐不住。
若是让喜儿帮伍重霖布菜,一来二去兴头之上对上眼,她再想拦着就晚了。
伍月静静地看着,终于开了口:“姨娘,父亲说的是,你怀着身孕,还是顾着自己身子要紧,又如何能服侍好父亲呢,既然父亲说让喜儿服侍,就让喜儿服侍吧。”
赵淑巧猛地望了过去。
恰好望进伍月意料之中满是笑意的眸里。
她这才恍然大悟起来,伍重霖看上喜儿,不是偶然,而是人为的,不知道伍月是动了什么手脚让伍重霖一时间晕了头,对一个平平无奇的丫头有了兴趣。
从伍月送来那碗燕窝开始,说不定就进了她布好的局。
她连吃东西都没有胃口,只觉得胃疼,头疼,心疼,哪都疼。
等到吃得差不多了,伍月十分贴心地道:“我看父亲你今日喝了不少酒,还是先下去休息吧。”
伍重霖的酒劲也上来了,也有些晕,但还不至于醉倒。
他点了点头。
喜儿正是松了一口气,就听李乐仪轻描淡写地开口:“喜儿,你服侍老爷下去休息吧。”
伍月原本还琢磨着怎么说这句话,没想到李乐仪替她说了。
为人子女,说这种话确实不妥。
李乐仪就不同了,她是伍重霖的原配正妻,而喜儿虽然是赵淑巧的丫鬟,那就代表她也是朝雨院的丫鬟,这么做完全没有问题。
赵淑巧脸色白得像鬼,整个人摇摇欲坠,好像风一吹就要晕过去一样,这个节骨眼上她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就好比如当日伍重霖决定了让她回来,她知道李乐仪拦不住一样。
现在如果伍重霖看上喜儿,她有什么办法去拦?
喜儿的眸底隐约浮现几分恼怒,见赵淑巧一句话也不说,下意识就握紧了手。
她自然也意识到自己是遭了伍月的算计,当然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到底伍重霖怎么会平白无故地看上她,伍月又是动了什么手脚。
伍重霖正有此意,却见李乐仪这样大方地安排,忍不住对李乐仪平添几分侧目。
邀赵淑巧来吃和头饭,又给他安排服侍的丫鬟,可见她绝对不是心胸狭窄之人,先前或许是他误会她了。
然而喜儿一直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那里没有动,让伍重霖不由得不满地皱起了眉,他朝喜儿伸出手,示意喜儿扶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