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人厌恶的是,纯纯的师生之情,竟被他自己扭曲成不伦恋。
想必这也就是斯内普感到恶心的点,并不难以理解。
——连带他也无法原谅自己。
乌姆里奇的权力日渐膨胀,她得到新的任务——审查霍格沃茨教授们的能力。
斯莱特林处在幸灾乐祸的状态,毕竟他们就只喜欢自己的院长,其他教授们都亲近于格兰芬多,但又有什么差别呢?——总之斯内普教授的优秀肯定于结果是留下,年轻的魔药大师是当时的世纪天才,乌姆里奇再傻也不会开除他。
「占卜课那老女人被赶出去了。」艾伦愉快地说道:「她总是垃圾话满嘴,幸好能躲开她的课程就选择别课,不然每天都要心惊胆战自己将死——她预言大抵如此?」
莱斯理不感兴趣,也不以细故为然。他正忙着追回课程进度,不愿浑浑噩噩过日子,这是难得的清醒。
「乌姆里奇若真有这个能力,干脆连邓不利多也——」艾伦持续说着,却被崔佛迅速肘击,脑袋还尚未转过来地皱眉,就又遭莱斯理愤怒瞪视。于是他尴尬地转弯:「怎么啦,开开玩笑也不行?」
「邓不利多对我来说意义重大,我还能留在这所学校,他帮我不少忙。」
莱斯理进了魔药学教室,将额上的汗水用手帕擦拭,却方好与史密斯对上视线,那位肉感少年正和他做一样的动作,那手帕正是当年莱斯理送他的。
史密斯一个扭曲张大的笑容,让莱斯理心生恐惧。
他不自觉地想起在伊登家所发生的事情——心脏猛力撞击胸口,瞳孔扩张,脑袋肿胀地无法思索。
最终使他摇摇晃晃地倒在了教室廊道间,沉浸黑暗之中。
…
白被单,难闻的药水味。
这地方是校医院,有许多身子不适的学生会来这,自然其中不乏爱装病的,如同德拉科曾做的。
捂着胸口,心脏跳动的无力,可又慌的厉害。
莱斯理愁眉地将脸埋入曲腿间,希望能逃避,还他一个宁静的日子。
「醒来就回去上课,才过十五分,课堂还没结束。」庞弗雷夫人催促道。
「好。」莱斯理翻下床,疲劳地活动着肩骨后,拖着脚步离开校医院。
他希望慢点走,就能少些与斯内普相会的课堂。
可这时候,眼前的廊道正在摇晃。
尖锐的耳鸣如同刀剜入脑,嗡嗡作响之时,画面再度逐渐模糊。
他只能蹲下身,按住自主性颤抖的左手,吸着鼻子用嘴大力呼吸。
——到底怎么回事?为何今天突然这样了?
想起了方入学时的自己,对魔法界充满期望,用自己的独特魅力受欢迎,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都无法拒绝他的交友邀约——如此意气风发的英俊少年,如今去哪了?
他该怎么办才好?
要怎么样才能回到过去?
一次就好,梅林——给他一次机会救救自己!
可他无法,无法忍受这样的压力了。
脑袋在充血,眼泪溃堤。
「克莉丝汀…。」
必须得见母亲一面,她肯定也在受苦,有着同样的痛楚,遭受折磨。
可哪有办法呢?
邓不利多如今还会信任他吗?
原以为伏地魔会交代他特别任务,可现在也没有下落。
那他还有什么用处?
不如赶紧逃离英国,别让母亲在战火中逃生——还能重生。
只要去别的地方,克莉丝汀和他就能回到过去的生活,纵使再也没了泛森。
只要一放假,他就要整理行李离开,反正英国也没有他留恋的事物,他曾经敬爱的斯内普教授也疏远,何必还在这里与双方人马对峙摩娑?
是的,是的。
「怀特,这个时间你怎么会待在这边呢?」
听见背后传来黏腻高亢的女声,莱斯理心胸寒冷,背部与额角泌出汗水。
吞咽了唾液后,缓缓起身,并且回首,「乌姆里奇教授,我身体不适方从校医院出来。」
肉硕的脸颊陷了笑纹,这位让人毛骨悚然的女教授故作友善,「是吗?看你脸色那么差,回教室上课?」
「是,回教室上课。」莱斯理觉得喉咙干渴,沙哑不已。
「谁的课程呢?」她又问道,并且双手交叠地摆在胸口。
「斯内普——」莱斯理习惯性地别开了视线。
「斯内普教授?」乌姆里奇噗哧出声,哼哼地长笑着,却也没有解释,「来我的办公室来,我有些事想和你谈谈,但想你也不介意。」
为难地迟疑,但他不可能拒绝的了,于是点头,「好,请教授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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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姆里奇真让人毛骨悚然,像我国中的英文老师,笑咪咪的然后做些很凶狠的事情,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