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相处日子以来,她都知道他不悦时的表现。她也摸索着他的脾气,试探性地接近他,每每发脾气都会把控在一个度。
一看他那副眼眸动也不动,定定看着自己的模样,她便知道自己越过雷池了,下意识嘘住了声。
看到对面如此乖,北镜曈满意地点点头,“陆家千金远道而来,不如在院子里随意逛逛,本世子也好尽尽地主之谊。”
他说完,没跟陆虞荷说话的机会,站在两侧的丫鬟已经上前扶住她往外走。
陆虞荷直接推开了她们,虽不敢多言,可自己的丫鬟搀扶出去是她最后的倔强。
陆虞荷几步一回头,可怜巴巴地看向那个男人,他只留下一个背影。她心想:什么时候他的眼光也能落在自己身上就好了。
“那贱人的屋子在哪里?”
待走远了,陆虞荷再也忍不住,眼中满满是阴狠和妒忌。
跟着出来战在身后左侧丫鬟低下头,犹豫着要不要回答,她是害怕白锦兮的,毕竟在白锦兮手下吃过亏。不过右侧的丫头便不一样了,白姑娘再怎么厉害,能有这郡公嫡女厉害?
她讨好着到另一边扶稳了陆虞荷的小臂,殷切说道:“陆小姐,奴婢带您去吧。”
陆虞荷冷眼都不想放在这无关紧要人身上,没回答表示默认。
白锦兮的院子从外表来看并无特殊之处,可单单一个人住便透露出异常了。瞧着这家具并不显贵,却五脏俱全。
一家府
邸,除了是夫人或者得宠的妾室有独立的小院以外,哪家女仆不是在后覃房住着的。
陆虞荷咬紧了双腮,一鞭子往那土里挥过去,顿时激起满地尘土飞扬,那一撮珍贵的药材更是往旁边扑去。
这突然的举动吓得身边丫鬟颤抖地跪了下来,只听得陆家小姐咬牙切齿命令道:“香儿,你跟着这丫鬟去把那位姑娘好好给我请过来,本小姐便要瞧瞧她究竟是何方人物。”
“小,小姐,白姑娘她今儿出去了,一时半会奴婢也找不着人。不过,这院子中的草药是交给白姑娘一个人打理的,她每天都细心照料着,必定会回来的。”
“哦?”陆虞荷看着刚刚长出来的可爱幼苗,摸着长鞭是手蠢蠢欲动。
丫鬟身子垂得更低,继续补充,“是啊,白姑娘不用跟奴婢们一般做那些重活,每天浇浇水,拔拔草就行。白姑娘身子娇贵,就是做这些活儿也每天腰酸腿疼的呢。”
她这话尖酸之气过于明显,任谁都能听出她在刻意挑拨。这位陆家小姐可不介意,丫鬟说得即便有夸张,然没点事实掺在里面她也不敢乱说。
哼,娇气?一个山林中捡来的野丫头凭什么娇气,不过是仗着帮了点小忙罢了。
她精致的脸上露出嘲讽,下一刻,冷漠着脸一鞭子往土地里挥过去。那些草药才刚刚出土便夭折在了她手中,然而,这只是开始,那长鞭又继续游离起来。
黄昏时刻白锦兮才踏进这囚禁着的牢笼,除了跟她有利益牵扯的小丫鬟们,平时她还是与人交往得不错。
虽不是见着人就是笑眯眯的模样,可她在府中地位特殊,并未像那些一等丫鬟一般看不起同样都是下人的下人。
白锦兮眼中无贵贱之分,多了一分亲和力,一些人也和她交往友善。
今儿进府就不一样,往来还点头走过的其他仆从连招呼都不打,匆匆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