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这语气，怎么有点像小星儿来着。

未免他太疯狂，白锦兮此刻也异常温柔，她没办法抽出自己的手。只得重新坐在床上，笑容出奇灿烂。

声音带着满满的母性光辉，宠溺肯定着“是啊，世子，我说过，两个月之内你能看到效果的。”

白锦兮眼中的笃定更是让北镜曈升起了信心，他蓦地大声笑起来，笑声凄厉。

以至于被他抓住的那个医者都怀疑人生了，莫不是继这条腿后，她还得充当精神科的？

北镜曈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开心过，曾经还未丧失的时候。他恨极了这条腿的折磨，半夜总是发作的厉害。

那时候他也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啊，文韬武略，他一骑绝尘，是多少人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那疼痛伴随了他多少个日日夜夜，他怕疼，数次半夜被逼醒。当时他就想，这样的日子何时能到头，只要这腿不疼，他怎样都行。

可后来，哪怕他用手抓，用刀刺这腿都“无动于衷”的时候，他终于怀恋起起码还是血肉的腿了。

他的崩溃也是从那时刻蔓延，在那个最是恣意潇洒，风华正茂的即将及冠的年纪。他被囚于床上，昔日那些他蔑视的，指不定背后笑弯了腰。

可现在，现在不一样了，他又有感知了。

北镜曈疯狂的笑着，刺耳的声音在整个房间扩散开了。白锦兮笑容依旧带着鼓励，期待的目光却看着他的手，乞求他能放开。

这

样的喜悦就应该自己蹲在房间慢慢享受不是？

她自己不敢使力，生怕激怒那人，万一他没有分寸不小心捏碎自己的小爪爪就不好了。又想着啊宽这人不厚道，这个时刻不应该来劝慰劝慰吗，若是他主人激动过度晕厥了怎么办？

好在，那人笑够了，突然就停下来。

他复凝视着白锦兮，眼中的光都快要溢出来了。他眉眼弯弯，声音更是像上古琴弦弹奏出来的一样，温柔得不得了。

这次，他自己确信道：“小狐狸，我的腿能好了”。

“嗯呢”，白锦兮耐下性子得应道。老子都说了啊，能治能治，是，我承认，曾经我有赌的成分。

可在北镜曈看来，白锦兮眸含春水清波流盼，笑容是说不尽的荼蘼盛至。

一时之间他有些怔住，他以为他会孤寂一辈子的，独斟酌饮的酒，赏盈缺的月。然不是的，会有一个人来到他身边，会给他最治愈的笑容，会一步一步将他拉出这无尽的深渊。

他看向白锦兮，眼中带着狂热和侵略。他想到，既然上天让他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才送给他一人，那么为了赎回以前他受的苦。这人，理所应当要用一生一世，不，生生世世来偿还。

被这灼热的死亡目光盯着，白锦兮心中发悚。是，她知道，这已经比疑难杂症还疑难杂症的病被治好了，搁谁谁都会激动。

按眼前人的良心，白锦兮料想到他根本不会感恩，甚至觉

得这是应该的。

可，可，这已经不像是单纯的她以为了，看他那偏执的模样，白锦兮甚至觉得这人会恩将仇报。

她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趁人没防备，猛地抽出了手。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站起来离人三步之外。

那人还是用那种裸的眼光看着自己，白锦兮都怀疑自己今儿个有没有穿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