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是个误会！我只是……那个……”陈宇结结巴巴的想要解释。

迪克却笑了起来，并转身走向那辆破车，“你是个好人，陈，所以，离开哥谭这个地狱吧，找个女孩儿，结婚生子，安稳的度过下半生。你值得拥有那样的生活……”

“去你妈的，迪克！”陈宇不知道为何突然爆发，他攥着拳头瞪视着一脸讶异的迪克，“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妈的！你知道当我知道超人和我是同乡时，我是怎样的感受吗？你们根本都不了解我！妈的，只是将我当成一个可怜虫！不！我不可怜，我能看到恶魔！我能看到阴阳两界！我很特殊！我从没想过要碌碌而为！我遇到了康斯坦丁那个杂种！他让我看到了我的可能性！魔法！妈的，魔法！然后你和蝙蝠侠出现了！你们他妈的都像天上的星星般闪耀！所以，别他妈的说这些丧气话！迪克！也别对我指手画脚！”

陈宇喘着粗气一股脑的说完了这些疯言疯语，很快他便后悔了，“抱歉，我只是……哦，上帝啊！我也不知道我他妈的怎么了……”

“没关系，陈。抱歉，但我没有小看你的意思，我只是希望我的朋友能活下去，仅此而已。”迪克居然没有一如往常般的争吵。

这不正常。

为什么不争辩？为什么不反驳？为什么不说“我根本没有放弃”？

陈宇目瞪口呆。

“迪克……”陈宇想要伸手拉住那个曾经傲慢无礼的罗宾。

“都结束了，蝙蝠侠的时代结束了，哥谭也不需要罗宾。”迪克没有回头。

不，不能结束。在此结束，一切都玩完了！

“求你，迪克，别这样……”陈宇带着哭腔说道。

“我送你回城。”迪克依旧没有回头。

不能结束！

陈宇冲了上去，在破车旁边抓住了迪克的手臂，并一拳向着他的脑袋砸了下去，但半途中便被迪克挡住，下一秒，陈宇已经躺在了雪地上看着迪克木讷的摇着头。

“你又能做什么？用魔法诅咒谁？”迪克将陈宇从地上拽起来，“结束了，陈！面对现实吧！你不是康斯坦丁！我也不是布鲁斯！都结束了！”

“你不能结束，哥谭需要你！”陈宇抽泣着。

迪克松开手，他拉开车门，从车内掏出一个头盔，他看了看，然后将其甩到陈宇的面前，“这个属于你了，对我来说，结束了。”

陈宇茫然的低头看着捧住的东西。

蝙蝠侠的头盔。

“随你的便吧，再见，陈。”迪克说着坐进车内。

看着破车带着迪克绝尘而去，陈宇跪在了雪地之上。

……不错的纪念品……

恶魔狂笑。

陈宇捧着头盔的双手不住的颤抖，仿佛他捧住的是蝙蝠侠的头颅。

必须做点儿什么。

枪还在兜内安静的等待着。

打烂自己的脑袋？不，一切都不会结束。

恶魔继续嘲笑着，期待着陈宇滑向深渊。

不合时宜的，约翰·康斯坦丁那欠揍的笑脸再次浮现在脑海之中。那笑容仿佛鄙视一切，狂妄不可一世。至少康斯坦丁从未放弃过，他只会从烂泥堆里一次次爬起来，继续战斗，不择手段的战斗。

一个念头极为疯狂的钻入脑海。

鬼使神差般的，陈宇举起头盔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必须做点儿什么。在恶魔彻底被驱逐出这个世界之前，在自己毁掉吊坠并带着它坠入地狱同归于尽之前……

恶魔的笑声和低语消失了。

陈宇的手不再颤抖，他抬起头，从面具下的孔洞内看着整个世界。

至少现在还不能死。

至少现在必须守望哥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