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脱下背心后站在这间卧室内唯一的一张落地镜子前看着自己。窗帘幽灵般的摆动着，光线也随之起舞，光与影，黑与白，单调色彩的交错中，镜子内遍布缝合线的瘦弱身躯畸形病态。尤其是那张脸，陈宇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指按在额头中心的那一道可怖的缝合处向左眼处慢慢移动。

伤痕显然曾撕裂了左眼，但陈宇不知道为何他的眼珠能完好无损。他的手指继续向下，直到嘴唇的边缘停住。

陈宇忍俊不禁的扑哧一乐。因为他想到了那个自称“问者”的怪胎，又想到了那个不断出谜题的谜语人，这两个家伙简直天作地和的一对儿，或许他们俩呆在一起就不会无聊了。

一个出题，一个解答。

而如今自己应该也加入其中，因为脸上的这道怪异的疤痕活脱脱一个未完成的问号。

我可以提供表情符号，就像是个吉祥物。

陈宇咧开嘴，欢快的笑出了声。

光影忽明忽暗间，那个没面目的奇葩悄无声息的站在了镜子内的那个自己的身后。

“你的乐观态度让我十分惊讶，陈先生。”问者面无表情的说道。

面无表情。

陈宇再度被自己戳中了笑点。

“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问者看来不打算闭嘴。

“好吧。”陈宇转过身来，“很多人都是如此，就连小丑都认为我成了他。”

“难道不是吗？”问者歪了歪头。

陈宇露齿一笑，他打了个响指，“或许你应该自己来找到答案，对吧，问者先生，这毕竟是你所追求的。”

“非常公平。”问者点点头，“或许我正在这么做，观察、分析、探寻、回溯，毕竟你现在是我必须要‘负起责任’的‘同伴’。”

“我听上去却像是阿卡姆疯人院的医生游戏。”陈宇咯咯笑着，“但是我没时间留在这里陪你过家家，‘十万个为什么’先生，我还有一整个哥谭大花园需要打理。或许人们已经遗忘了前些天的那个疯子，哦，这会让我伤心的，我想是时候让他们重新记住我的名字了。”

“所以……你想要哥谭，为什么？”问者没有闪身的意思，“你不属于哥谭，你是外来者。”

“嗯。”陈宇咂咂嘴，“一个好观点！印第安人也都是这么跟美国佬儿说的！”

“你没有成为小丑，你成为了另一个小丑。”问者自顾自的说道。

“你知道吗，你有成为神棍的潜质。”陈宇挠了挠屁股，“话说，至少给我几件能穿的衣服，哦，我不在乎这样跑出去，但我的肉体束缚住了我的灵魂。你瞧，我也可以这么说话。”

问者依旧没有动，也不理会陈宇的疯言疯语，他似乎只是在分析陈宇的疯狂本质和他所要的东西。

“或许……解开谜题的关键点还在蝙蝠侠。”问者喃喃自语。

陈宇脸上的笑容突兀的消失了，下一秒，陈宇冲了上来，右手抓住了问者的脖子。

“速度要比死亡前快……咳咳……应该快了好几倍。”问者的嘴依旧不肯闭上，他的两只手抓住了陈宇的右臂用力一拧，但纹丝不动。

仿佛腐烂血管般的黑色纹路沿着手臂慢慢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