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登明穿着囚服,精神颓靡了许多。
一大早被一波来历不明的人拉到城外,带进了多年前他为傅瑶母女俩租的那个独栋出租楼。
那里是田海的结束,是他认为的,傅登明的新生,有了傅妙可的支持,有了全新的身份地位,他终于可以为所欲为,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宁氏酒家算什么!
宁国富又算什么!一个继承家业识人不明的蠢货而已。还真以为他会感恩他的知遇之恩,呸!那是他的能力足够。
后来钱悦在选择的时候,根本没有考虑过他。
不就是因为宁国富有钱吗?
不就是因为他田海是打工仔吗?
说什么感觉、扯什么爱情,呸!如果那个时候他就是傅登明,钱悦怎么可能看不到他,而去选择宁国富。
一切的一切都是命运的不公造成的,他有什么错?
“哈哈哈……你们等着,傅家不会放过你们!”他对着领头的白凡张狂的叫嚣着,可碍于身后两个壮汉的压制,他无法做什么。
“傅家,呵,他们都差点要自身难保,怕是没心思捞你。”白凡踹了他一脚,目光却格外的同情。他至今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被扒光了往事,被押进监狱的。
更不知道,他得罪了谁。
如今不管是傅妙可还是她身后的傅氏,谁能救他?
“你要不想提前受罪,就安静点,别引起我的注意,我虽是个跑腿的,可毕竟总裁是吩咐了的,一切后果由他承担。”
傅登明怒视着他,却只能住嘴。
只是这屋内陈旧的霉味,让他格外的恶心,他不想做回田海,更不想去接触那段记忆。
可是此刻,他正处于这记忆的核心处。
郁闷,恐惧,污秽,在他心里一点一点的长大,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连这个破房子都找到了!
在这里,他绑架过宁幽,甚至一度想要对那个六岁的女孩做出极其不可控制的事情,但是那母女的一再阻拦下,他没有成功。
不过每回看到女孩恐惧害怕,疯狂哭喊的样子,他笑了,心里格外满足。
在这里,宁幽被那个女人私自送回后,他暴怒了,他失去了所有的退路,在对那个女人一顿暴打后,他亲手杀了她。
他恨她,没用又无能,除了会生孩子做家务她还会什么?只会成为他成功路上的阻碍。
他厌弃她的平凡,他田海这样的人,一个那么平凡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他!
“总裁。”
白凡打开出租屋的大门,恭敬的喊道。
那一刻,傅登明心里的恐惧放大到了极致,不妙的预感让他觉得不如给一刀来得痛快。
直到男人的手工黑皮鞋出现在他被迫压低的视线里,不妙的感觉到达了顶峰。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整我?”他的背被后面的壮汉踩着,头拼命的抬,也只能看到对面来人的膝盖下。
他根本看不清那个人是谁。
但气场却出奇的大,傅登明此刻面色煞白,身体关节都僵硬了不少。
“帮我妻子讨债的人,你已经逍遥多年,如今,你得为那个女孩多年的阴影陪、葬、呐。”声音里的阴沉就犹如索命的鬼王,让他不由的浑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