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德听到伊扎克醒过来第一个想见的是他,对着玻璃上的倒影仔细整理着衣服。
简格兰德的喊他:“伊德少爷”
伊德往病房走:“你先回去大公国”
伊德靠在床头,有一搭没一搭的玩着打火机,直到伊德进来,他啪的一声合上了打火机,细长的眼睛挑起,血红色的眼眸里倒映着来者的影子。
伊德越走越近,在他的病床前停了下来。
“你没跟多多废话吧。”伊扎克开口就不太客气。
“我在他身边加派了人手,是暗中保护。”伊德说话声音很轻,甚至是极其难得的温和。
伊扎克扯了下嘴角,这算什么,结婚以来第一次会用这种口气跟自己的说话了,酸涩开始在喉咙发酵。
“嗯。”伊扎克的目光重新放到打火机上。
“你感觉怎么样?”伊德搓了搓手。
伊扎克的目光又挪回到了伊德身上,说时迟那时快,伊扎克忽然起身,速度极快的逮住伊德的衣服领口,猛地的将人拉倒眼前逮到床上。
伊德被摔在病床上有点懵,习惯性的他的攥起了拳头。
伊扎克翻身直接坐在了伊德肚子上,让他根本没办法起身。
“你干什么!”
“烧死你。”伊扎克举着打火机。
伊德刚刚攥成拳头的手,却慢慢的松了开来:“过去是我不对,我以后再也不会对你动手了,有些事我知道了,你想要怎么解恨都行我不会反”
“闭嘴,二小姐!”伊扎克举着打火机靠近伊德。伊德看着火苗靠近自己,不出声了,烧就烧吧,打火机才能造成多少点伤害;只是伊扎克聚精会神的样子,却像是在他皮肤上找什么
他忽然觉得肩膀火烧火燎般的疼了起来,伊扎克的忽然说了句:“忍着点”
他低头一看,打火机灼烧的皮肤,竟然渐渐浮现出一组编号与一枚图案。
什么东西?伊德可不记得自己有过纹身的习惯。
“终端。”伊扎克收了打火机,眼底暗了暗
“先起来。”伊德仰躺在病床上,看着眼前的病号穿着浅蓝色的病号服,露出纤细的脖子与精致锁骨上的鲜红色的荆棘鸟纹身,挑着眼角俯视着他。
“先终端。”伊扎克伸出手。
伊德投降,解了手腕上的终端抓着伊扎克的手腕,放到了他的手上,好瘦。
伊扎克抽了一下,在就没动。
“你先放手。”伊扎克的声音有丝的不自然。
伊德松开了他,伊扎克在那组数字消失之前赶紧记录了下来,顺手传到了自己的终端上,他的终端现在不在自己这里。
“这是什么?伊扎克。”伊德问。他预感伊扎克这次受袭跟这个有关。
伊扎克静静的看着他,在思索着什么,沉默就这么蔓延开来。
伊德看着他平静无波的脸,渐渐的变了,变得就像那时他拒绝去抱刚出生只有五天的多多一样。
伊扎克撇开了脸,伊德忽然觉得伊扎克是在哭,他好像在纠结着让他很痛苦的事情。
现在,他学会了等待,他可以慢慢的等,可以慢慢的弥补,慢慢的把人重新追回来。
伊扎克却似乎很快调整过来,他转过来头来的时候,依旧还是平时的样子。“伊德,我们扯平了,我不会在保护你了你卷进来出任何事再也跟我没有关系了”
什么扯平了?什么不会在保护我了?伊德一时只觉得脑袋一片混乱。“你不能什么都不让我明白,就说这个。”伊德着急的说,伊扎克这话怎么那么让他害怕心不由一点一点往下沉。
伊扎克卷着病号服的衣角,荆棘鸟的图案盘旋在小腹上慢慢没入了人鱼线与蛇般的荆棘藤在侧腰交织着,压住了一组不易察觉的编码。
“好,我说明白,我九岁那年,因为是没有身份的非法移民,所以被孤儿院贩卖到一家非法试验机构,当时你也在哪里。有这组编号的全是当时的那批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