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娅回到霍格沃茨时,天空还飘着鹅毛大雪,赫敏、哈利还有罗恩裹着红色的围巾站在门厅。
看到妮娅身上的伤痕和纱布,赫敏再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上前抱住了她,低声安慰道:“妮娅,我很抱歉,你和你的父亲发生这样的意外。”
妮娅没有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紧紧地搂住了她。
“外面很冷,礼堂里有热饮和好吃的东西,我们可以回去再说。”哈利裹紧了身上的巫师袍,呼出的热气已经在他的眼镜上起了薄薄的一层霜,“我们走吧!”
诺大的礼堂里还残留着圣诞节的气息,巨大的圣诞树上还挂着很多闪亮的小星星,耳边也充斥着铃铛的清脆响声,邓布利多坐在长桌上,看着四个人走进了礼堂。
“妮娅,我想你需要一杯热巧克力!”哈利坐在妮娅的旁边,将面前的杯子推了过来,“喝点这个,你的心情也会好起来。”
“谢谢你,哈利。”妮娅托起杯子,指尖感受着它的温度,慢慢地喝了一口,浓郁的甜味让她之前阴霾的心情有了一丝好转。
“校长,您单独找我有什么事?”晚餐后,妮娅望着地下室入口站着的白胡子老人,并不是十分吃惊,早在礼堂,她就能感受到这位老者欲言又止的表情。
老者慢慢地朝着她走来,“关于你父亲的事,福吉部长已经和我提起,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为了你的安全,你得一直呆在霍格沃茨。”
妮娅点点头,对这个解决方案并不十分上心,此时的她迫切地想证实另一件事,“校长,那些黑衣人的身份,您知道吗?”
“克里斯,你看到了对吗?”邓布利多并没有说破,只是反问了她,这让她更加确定了这件事。
她压低了声音,双眼紧紧地盯着对面的人,“是食死徒,对吗?那个人要回来了,对吗?可是这一切和我的父亲又有什么关系?”
邓布利多叹了一口气,“关于你父亲的事,我想还是得由魔法部的人告诉你,我只能说,原来的他是我们学院非常优秀的毕业生,和哈利的父亲、卢平教授,还有现在越狱的布莱克都是朋友,但是那个人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所有的事都往着不能预估的方向进行。”他沉浸在回忆里,原本明亮的眼睛里也闪过了苍老的痕迹。
“校长,我想救我的父亲,您能帮我吗?”妮娅扯着他宽大的巫师袍,祈求着。
一双大手覆上了妮娅紧握成拳的手,邓布利多轻声安慰,“这已经不单单是我能控制的事情,还牵扯了魔法部,以及那个人的事情,我可以护你安全,但无法干涉魔法部的事情。妮娅,你很聪明,我想你应该知道如何去做。”他伸手拍了拍妮娅的肩膀,似乎在给她加油打气。
妮娅松开了邓布利多的衣袍,然后缓缓地走进了斯莱特林的休息室。
夜已深,此时的休息室里除了永不熄灭的烛火,没有其他任何能让她觉得温暖的东西。
手上的吊坠刚刚隐去淡绿色的光芒,妮娅始终无法联系上父亲,新的《预言家日报》被她紧紧地握在手里,上面公布的噩耗让她一时无法接受。
亚尔斯街道,她所有的邻居,一共21个人,包括未出世的孩子,全部遇难,无人生还……
遇难者的名单里还有一个人的名字:雅各布斯马尔塞。
这个像雏菊一样阳光开朗的男孩子,他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14岁的平安夜。
她再也无法看到他灿烂的笑脸,听到他抱着吉他唱歌的声音,再也看不到他为了音乐站在舞台上发光发亮的样子……
妮娅咬紧了嘴唇,将脸埋进了臂弯里,开始放声大哭。
关于那两个视生命如蝼蚁一般的黑衣人,那些烙在前臂的黑色印记,透过了被扯裂的黑袍,同样落在了她的眼里。
无眠的夜里,她思念着所有逝去的人,开始在有求必应屋里,用魔杖挥下了第一个“钻心剜骨”、“灵魂出窍”……
圣诞假期快接近尾声,霍格莫德村依旧是满满的节假日气息,由于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大部分学生都回家去欢度圣诞节,所以此时的街道上显得有些冷清。
一个小小的人裹着黑色的巫师袍,带着帽兜和面具,在风雪里前行。
此人的目的地是位于大路拐角处的猪头酒吧,推门进去,就可以将酒吧里的情况尽收眼底。
这是一间狭窄肮脏的屋子,窗户上积满了厚厚的污垢,光线无法透进来,所以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地隐藏在了阴暗里。
粗糙的木头吧台上点着一些蜡烛,是屋子里的唯一光源,黑衣人走上前,在吧台上放了一枚金加隆。
“这里最烈的酒,给我来一份!”声音经过处理,显得特别低沉和嘶哑。
酒吧的老板是个满头白发的男巫,留着长长的胡子。
他打量着这个全身包裹的黑衣人,比了比身高,一开口就是满口的酒气,“哪里来的未成年人?这里不对未成年人出售酒精,三把扫帚的黄油啤酒适合你!”
酒吧的人不多,老板的声音十分洪亮,惹得所有的酒客都朝吧台张望,每个人也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嘲笑的声音。
“喔~~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就想喝酒?”
“嘻嘻!黄油啤酒适合你,牛奶才适合你这种没断奶的孩子!”
……
黑衣人并不在意这些嘲讽,继续丢下两枚金加隆,重复着说着同样的话,“最烈的酒,给我来一份!”
吧台里的老板开始重新打量眼前的黑衣人,黑袍和帽兜遮住了大部分,脸上也被面具遮得死死的,看来是有备而来。
看在钱的份上,他觉得也可以。
他咂巴了一下嘴,将吧台上的金加隆收进了怀里。
“瓶子给你,帮我装起来。”黑衣人从黑袍里伸出来手,带着黑色的手套,递出一个带着木塞的玻璃瓶。
从猪头酒吧出来后,黑衣人又赶往了尖叫屋棚,在同样熟悉的地方,放着一个被打开的油布包裹,里面的肉干和糖果已经不见了,毯子也被拖走。
黑衣人走近,从怀里掏出一些新鲜的肉干和食物,仔细地包了起来,放回原地,然后无声地退出了尖叫屋棚。
他并没有发现,一只黑狗从隐秘的阴暗处走了出来,跟在了他的身后。
“轰”一声轻响,独眼女巫背后的密道被打开,黑衣人从里面出来,将巫师的帽兜取下,拿掉了影响呼吸的面具,将盘起的金发散下……
妮娅怀里抱着一瓶酒,慢慢地往往斯莱特林的寝室走去。
“德拉科,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我的父亲交代了很多课后作业给我,我必须得完成。”
“好,那我明天晚上在天文塔等你。不见不散!”
德拉科盯着手里的宝石,直到它的绿光渐渐隐去,脑海里也再也没有响起女孩的声音。他能听出她声音里的不平静,就像黑湖湖面上的涟漪,一圈又一圈地扩散出去,敲击着自己的心……
第二天清晨,他是最早起床的那个,催促着家养小精灵打包好自己的行李,然后踏上了回程。
除了天文学上课,德拉科几乎没有来过天文塔,这是霍格沃茨最高的一座塔楼,也是离那些浩瀚的星空最接近的地方。
他还记得,巨怪小姐很喜欢看星星,二年级的医疗翼,她就这么窝在阳台上,执著地看流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