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鸢这才恍然大悟。

当初在梧州的时候，秦兰的确是有跟那天香铺的掌柜打交道，那时候她还在奇怪两家人的交情，却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如今细细想来，才发现原来自己遗漏了这么多的细节。

想来也许是秦兰这些日子帮着自己卖香，而且还直接卖到了皇宫里面去，得到了皇后娘娘的赞赏，便惹得这秦雅小姐有些不太高兴了。

这也倒是挺正常的。

姜鸢能够理解秦雅小姐的心情，加上对方现在是属于他们这个行业的大佬，她也没有必要得罪，所以还是赔着笑脸上前说道：“原来如此，那么请掌柜此次前来，可是有什么赐教？”

“赐教倒是谈不上，只是来看看你这里的香罢了。”秦雅说着，慢悠悠的起身走到一旁的架子边上，从上面拿出了一瓶香水，紧接着将盖子拧开，细细的闻着里面的香，随即轻笑一声，“你们店里最热销的这款腊梅香，也只不过是用了最寻常的那种梅花罢了，随处可见的梅花根本不需要多少银子，你们就是拿这些来骗人的吗？”

这果真就是来砸场子的。

话里话外说的，可不就是姜鸢拿一些普通得毫无用处的低廉东西来骗人吗？

然而这种情况其实姜鸢在现在早就见得多了，她哪里会害怕秦雅这一两句话，只是简简单单的微笑道：“成本当然便宜，贵的是调香的手艺，还有这瓶子的造价，这些都是独一无二的。一朵梅花要制成香水卖出去，中间要经过多少步骤，我相信同样卖香的秦掌柜，应该不会不知道。”

秦雅大概没有想到姜鸢的思路这么清晰，能够轻而易举的反驳自己，所以脸色忽然间就变得有些煞白了。

姜鸢果然丝毫没有怯场的意思，直勾勾的盯着秦雅的眼睛，继续说道：“当然了，我的香水摆在这里，因为成本低，所以我们的价格稍微会低一些，不过质量确实非常好的，我相信来我这里买过香的人都会知道。如果大家觉得我坑人，你们也可以不买，尝试一下去外边摘一朵花，看看调制成香水中间要经过多少过程，如果大家觉得这轻而易举的话，那我无话可说。”

本来一件东西的生产就不只是原材料价格的事情，秦雅想要在这其中偷换概念好狠狠的给姜鸢一个打压，谁知道姜鸢并不是软柿子，可以随便拿捏的，她思维逻辑清晰地直接就给了秦雅一个还手。

边上其他看戏的人其实原本都把赌注压在了秦雅身上，毕竟秦雅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中原调香大师，而且天香铺开在世界各地，从来都没有遇上过什么真正的对手，本来以为打压这么一个小小的村姑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没想到这从小地方来的村姑，好像还真的不简单。

所有人看着姜鸢的目光忽然间就变得不太一样，更多的是钦佩。

老实说，秦雅的霸道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可是没有一个人敢惹她，现在姜鸢出现了，而且结结实实的给了她一个巴掌，有几个平日里被打压的人还在底下暗暗叫好呢。

秦雅也突然间感觉到眼前的姜鸢并不是很好对付，微微咬了一下唇瓣，有些阴狠的目光扫的到姜鸢身上，冷哼，“你的成本和造价都这么低廉，这些东西，真的能够上呈给宫中皇后吗？你们店里在卖的东西，同样是腊梅香，还要卖给我们这些身份尊贵的富家小姐，而且价格也不太一样，你不觉得有些过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