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鸢直接钻进屋子,摸出了一条腊肉出来,大姨娘一见着这腊肉,忙扑过去想抢,可姜鸢身形一闪,躲了过去,让大姨娘扑了个空。
大姨娘气愤叫道:“你这死丫头,带这么多人闯到我家,便是为了抢我的肉?”
“你家?你的肉?”
姜鸢只觉得好笑,这大姨娘是怎么做到如此恬不知耻的地步的?
感觉到姜鸢那灼热的目光,大姨娘似乎有些心虚,直奔着里正过去,捂着脸就开始哭起来,“里正大人,你可要替民妇做主啊!这贱蹄子才到江家多少日,忘了我这几年含辛茹苦的养育之恩也就罢了,还想着偷去我的肉,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大姨娘哭得稀里哗啦,里正一时也不好决断,只能看向姜鸢,“你既然说这肉是你的,可有什么证据没有?”
毕竟猪肉在农家是个稀罕玩意儿,要证据倒也正常,只是转念一想,又觉着里正这是在为难。
这要怎么拿证据?不是摆明了偏心大姨娘么?
大姨娘一听,便有些得意起来,“就是,你说着猪肉是你的,怎么证明?难不成你还在上面写名字了?”
却见姜鸢冷笑一声,“我确实写了名字。”
她随手捡了一根木棍,在沙地上画了一个“鸢”字出来,“各位帮忙看看,是不是有这个字。”
她本想着,之前偷偷瞄了薛大夫的古书,知道古代文字跟现代的简化文字不一样,便在沙地上写了个字。然而实际上,这一村子都是文盲,瞧着姜鸢写的字和刻在肉上的字一样,便信了她的话,开始指责起大姨娘来。
大姨娘的脸色有些难看,抿了抿唇,忽然转了话锋,“呵,我就说你这小妮子为何突然送肉来给我,原来是备着这么一手!不想送便直说,何必拐弯抹角以这种方式要回去?!”
她这一副愤然的模样,倒真好像是姜鸢使了什么心眼似的。
这突然的变故,让众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这又是怎么回事?
姜鸢似乎猜到大姨娘会有这么一出,冷哼一声,“我送你?大姨娘,你可真不要脸!这肉是我留着跟江赫羿吃的,怎会送给你?”
田伯这时候也跳出来说道:“是啊,姜鸢丫头拢共也就买了这么点,说是给江家那傻子补身子的。再说,先前你不也已经从她这里拿过猪肉了,怎的还不肯安生?”
经过田伯这么一作证,整个风向就完完全全变了。
即使是觊觎大姨娘美色的里正,也不好再偏心,只能和解:“这件事毕竟是你的错,这样,你去同乔家丫头道个歉,和解和解,这事儿就完了。”
虽然村子里这么多人,但这毕竟是大姨娘和姜鸢自家的恩怨,实在不好插手,也说不得什么,道个歉,皆大欢喜。
但大姨娘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自打出嫁过后,凭着夫家几两钱和脱颖而出的容貌,总觉得比村子里的人还要高上一等,这会儿逼着要跟姜鸢道歉,岂不是下她的面子吗?
她捧着自尊心,咬着牙,半天不动弹。
姜鸢知道她的德行,也不逼她,只淡淡说道:“我们报官吧。”
“什么?!”大姨娘差点要跳起来,“不就拿你一点猪肉,别说这乡里乡亲,你娘不在,我养你这么多年,拿你这点肉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