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一手抓起沈守南,说:“没必要”把沈守南带走,杜美焦急万分,却又不敢上前。想起杨天那嗜血杀气,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昏昏沉沉的夜光,洒了一地。地球就像一个披着金衣服的玩偶,懒洋洋地打呵欠,疲惫不堪。
晚上,沈守南昏沉着醒了过来,使劲摇着头,杨天只能治好他的伤口,现在脑子还是有点痛。看起来还要恢复几天才能恢复正常。
你们赢了,全靠运气。”杨天对沈守南无情地一击。”要不是她最后一脚没站稳,你就输了”,孙青在后面加了一句。
沈守南也知道自己这次是走运,但毕竟还是赢了。没想到两个人在眼前毫无保留地留下了。但是,你的身体强度还不错,差不多能和二弟相提并论,杨天有点好奇地说。沈守南一闻言,一脸得色,自己为了修这个身身,虽然吃足了苦头,但也不免觉得有个怪异之处。
天哪,你看起来比我还强壮,难道你也到过那个奇怪的地方吗?沈守南疑惑地问。”杨天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好奇之色。"是的!这地方在后山,我一进去,身子就会沉下去,"沈守南点头说。现在休息吧,晚上带我们去那儿。”
杨天的声音森然,不容置疑。沈守南目瞪口呆地点头。
咕咚咕咚,传来清脆的敲门声。从门上的玻璃窗里,隐约能看到阳光投下的倩影,妖娆婀娜。杨天已经发现了来人的气息,正是颜颖和杜美。
杨天低头一看,门打开了。
看到杨天有些慌张地躲在颜颖后面,杜美怯生生地说:“那,那…,我来,我来…就是…”杜美支吾了半天,什么也没说。
自从正午杜美回来后,脑中不断闪过沈守南的身影,无论是他在战斗中的冷静分析,还是他不肯倒下的身影,以及最后两人出乎意料的肌肤之亲,一直徘徊在她的心中。一想起沈守南昏迷倒在地上,心中莫名的担忧,连她自己也觉得莫名,但还是忍不住想过来看看。
可是,杨天的冷让她不敢一个人来,只好拉住了颜颖。夜色中的大哥,小美想看看沈守南,没有什么恶意,你看可以吗?颜颖温和地说,从后面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小,若不是杨天极其敏感的听觉,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两个人静静的站在门外,有些怯生生的看着杨天,毕竟早餐会上的一幕是两个人亲身经历的,想不怕都难。
"只要你愿意进来,我就请你来。"杨天的话一点也没有变,因为她们都是姑娘。他俩尴尬地走了进来,颜颖看了杜美一眼,好像在说:你也看见了,我尽了最大努力。
房间不是很宽敞,五个人四散而坐,谁也没说话,大眼睛瞪着小眼,场面十分滑稽。一群人,或者紧张,或者焦虑,或者尴尬,或者平静,或者怪异。房间里寂静无声,耳边只传来了那长长的呼吸声。来来往往,来来往往。
即忧虑,或迷失。此时此刻,杜美觉得自己就像一艘漂泊在大浪中的扁舟,颠簸而又不知所措。四眼望去,沈守南猛然惊恐万分,急忙扭头看去,咽了一口香津,鹅白色的脖颈微微一缩,沈守南看去,眼睛一动,神魂颠倒。
色素颖感觉到了杜美的异样,悄悄的握住了她的玉手,发现杜美的手心上直冒冷汗,奇怪的看了杜美一眼,刚想说什么?可是看着杜美不断的摇头。
"咳咳咳"孙青硬声咳了几声,惊破了这令人费解的气氛,对杨天说:"大哥,咱们还是先出去吧。""吱呀"一声关上门,屋里只剩下杜美和沈守南两个人了。杜美不停地四下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可以使自己平静下来的东西。坐下。”
沈守南强子镇定地说。杜美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面对自己曾经嘲笑的人,竟然慌乱起来,突然发现这间屋子里竟然没有座位。面红耳赤地坐在沈守南的床边。
这个房间是杨天和孙青的寝室,当然不可能有座位,他们两个平时都是坐在地上,古树名木的重量岂是座位能承受的。
初出茅庐的杜美,坐在床边,心如刀绞,狂跳。杜美第一次说起这句话时,语气如此柔和,似乎是怕影响晚霞的宁静。"啊!没事,已经没事了,”沈守南似乎更加紧张了,惹得杜美一阵娇笑,气氛瞬间缓和了许多。
沈守南目不转睛地看着娇笑的杜美,沉默不语。呆瓜,看什么?杜美娇羞地轻斥。很美”沈守南忍不住说道。场景又安静了。久而久之,二人慢慢地聊天了。
两个人聊得很投机,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两个人却没有注意到。在这段时间里,沈守南甚至把自己破土动工五阶的事也告诉了杜美,希望杜美能舒舒服服,毕竟输给五阶和四阶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是啊,守南,这个房间怎么没有座位呢?每间宿舍都应该有座位,”两个人现在的称呼都很接近。我也不知道,但是早上我在门外发现了很多破碎的木块,”杜美闻说,他恶毒地认为两个人打架,把座位摔得粉碎。
”“守南,你到底是怎样突破五阶的,学院的老师不也是肯定你不能突破吗?“还有你怎么看上去只有四阶呢?”杜美好奇地问。”这是天哥帮我突破的,也是我请天哥帮我遮掩的,他说八阶以下的高手是找不到的,”,杜美凑前问。
沈守南想起那晚杀神的杨天,全身立即开始出冷汗,顿时起鸡皮疙瘩。这就像实质上的杀气,就算现在来想,还是有点害怕。看到沈守南心惊胆战的样子,杜美隐隐想起了什么?也许只有杨天这种超凡脱俗的方法可以让他突破。然后杜美用同情的目光望着沈守南。
月球迅速地爬上了苍穹,片片银白铺满了大地,极光学院的后山,三个身影在月光下移动。途中沈守南一直傻笑,似乎从杜美走后,他一直都很荣光,让杨天二人以为这是白日搏斗的后遗症。
杨天看不惯,无缘无故给了沈守南两脚,痛得他咬牙切齿,可惜实力不如人敢怒不敢言,委屈的向后山出发。
夜晚寂静无声,偶尔有动物的嘶鸣,分外凄凉。
地上传出吱吱作响的脚步声,三人不约而同地向前走去,在沈守南的带领下,穿过层层的弯道和树林,绕过一个个低矮的土丘和巨石,终于到达一片空旷的土地。
月色下,地面呈现不同的光彩,如一圈涟漪,由外而内泛起波纹,仿佛无数不同颜色的色环紧密排列在一起,最外层是白色,每向内一圈颜色便加重几分,慢慢变成暗灰色,最里层是纯黑色。在这期间,一个黑色的洞口非常引人注目。
这才是问题所在,自从踏上那白地以后,身体就开始变重了。”沈守南指着前面的地说。
守南,你有没有进过最里面的洞穴?杨天一脸严肃地问。杨天象野兽般的直觉告诉自己,洞穴中肯定有生命气息的存在,而且力量很大,甚至超出了杨天的认知,但这种感觉却隐隐约约,隐隐约约。
”“怎么可能,老天。“我至多也能进入第二圈白区”沈守南摇摇头。你觉得怎么样,二弟?”杨天转向孙青。”“感觉怎么样?不是,”孙青疑惑地看着杨天。杨天立刻全神贯注地去感受洞穴的气息,他奇怪的是,这一次竟然什么都没有感觉到,难道是自己多心了吗,可是洞穴总是给杨天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很奇怪。
慢慢地,沈守南将内息调整好,再次踏上了白色地面的第二圈,也许是由于内息的提高,沈守南觉得轻松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么吃力,也可以正常行走了。
杨天和孙青刚踏上第一圈,身体开始颤抖。这个区域是一个重土区,最外围的一圈重力比普通的地面重两倍,每向内一圈重力都会加倍,依次类推。孙青身上背着古树之心,重量可想而知,杨天虽然身躯比其他修行者强悍了好几倍,但古树之心和甲骨臂的重量加起来,一时也难以适应。
孙青身侧金剑息盘旋不止,晃动着走向第二圈。
两人到达第二个圈圈时,孙青的骨架立刻发出啪啪声,就像太阳下炸豆一样。孙青扑通一声趴在地上,身体上下起伏。更绝的是杨天,直接开始修炼炼体术,黑光立现,杨天的身体也停止了颤抖。
沈守南奇怪地看着两个人,这两个人身体都比自己强壮,怎么会在第二圈时站不稳呢?本人已能正常行走,孙青的四肢撑地,更让他迷惑。
水滴流汗,滴向幽白的土地上。杨天不时地看着前面的洞穴,似乎在想些什么。青哥怎么啦?”沈守南问。
孙青说着,挣扎着站起身来。咔嗒,咔嗒。因为地心引力,腿断了。月色透过流出的血,渲染出诡异的红河,另一条腿也在痛苦地弯曲。孙青睁大眼睛,低低地叫。人体变得越来越沉重:“嘭”的一声,四肢再次落地。杨天手中黑流力立刻将孙青的腿包好,轻车熟路地接上断骨。
看到孙青的样子,沈守南吓了一跳,刚才孙青低吼的声音异常恐怖,吓得他直哆嗦。但心里更是疑惑,暗想:这两个人身上的东西可不轻啊!沈守南将孙青上下打量了好几次,终于将目光停留在后面的东西上。就因为杨天也是这么想的。内心确信这一定是个很重的东西。
那晚,沈守南试图踏上白域的第三圈。此刻四肢正在爬行。由于杨天的治疗,孙青的骨头断了好几次,终于站了起来。而且杨天为了尽早接近前面的洞穴,直接跨过五圈白域,踏上了第一圈黑域
。清泉如泉,骨头咔嗒作响,好像还没停下来,杨天身体上的肌肉就在飞速蠕动,断一根骨头他就接一根,简直就是在锻炼自己接骨的速度,身体上的肌肉由于重量的限制,不断地撕裂,杨天正在全力使其愈合。
劈开愈合,再劈开再愈合,如此反复地循环。看到沈守南险些把苦胆都吐了出来,现在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一直闭着眼睛,他可不像杨天二人那样从生死边缘爬了回来。从来没想过会有人能如此修行,对他来说,这简直是自残。
看到杨天这样,孙青略微停顿了一下,咬牙切齿地走进了第三个白域。身躯瞬间像被无数利箭射穿,挥血如雨。这一次沈守南更是动容了,只是目送着他,似乎已使他觉得锥心之痛,嘴角已无法控制地抽搐,暗自叫喊:这两个人,绝对不是人。如此反常。
杨天感觉到了孙青的挣扎,身体上的一股黑能量源源不断地注入孙青体内,二人一起演绎着这场与重力的血搏之战。
月色之下,惟一的响声是骨头的破碎和接合,肌肉的爆裂和复原。重土地带满是刺鼻的血腥味,沈守南已经吐过好几次了,这样的场面让他十分震惊,至今还没有醒过来。
沈守南早已不像以前那样闭上双眼,此刻,不知因惊恐或麻木,两眼迷迷糊糊地凝视着杨天二人,看着每一次肉裂开的口子,如玩闹的小孩吐出血泡,咕咕地叫。流出来的把他们的脚粘在地上。
黑夜的风吹过前面的洞穴,发出呜呜的吼声,就像一只大眼睛在洞穴外面注视着三个人。冷酷而诡异。杨天心中一惊,刚才他清楚地感觉到洞穴中闪过了一丝气息,强大而陌生。
无意中用手握紧暗想:难道自己最近的烦躁感觉就来自这个洞穴?也就是河叔说的相界。杨天的眉头慢慢皱起,暗暗提高了警惕。也许这就是自己研究父亲死与家法的一个突破口。
杨天伸手擦了擦脸上的血,心里既激动又紧张。还有些淡淡的忧虑,毕竟对方的力量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
刹那间,半年过去了,三人的实力都有了长足的进步,在肉身方面最为明显。达到五阶巅峰的沈守南,随时都有可能突围,而孙青的身体已经能够承受两把金色小剑的力量。
这天,三个人共坐在寝室里。杨天说:“守南,你的力量已经达到了五阶的顶峰,我决定送你一件东西,现在你几乎能承受它的重量。”就在这时,闪耀着碧绿光芒的长木出现在杨天的手里,就像一块碧绿玉。
这是什么,天哥?沈守南的眼睛里闪着火光,焦急地问道。古老的树心,传说中的第一个炼器材料。杨天把它扔给了沈守南。啊,咚!沈守南竟一只手接住古树之心,全身笔直地栽在地上。天哪,你确定你没说错,这么重的东西炼成武器,用起来一点都不方便。"
地上的沈守南被砸得不轻。孙青冷声道:“你不愿意就不要用。”地面上的沈守南双手紧紧地抱着古树的心脏,好像害怕被抢去了似的。
把它用丝带缠绕起来,古树之心的光芒太耀眼了。”杨天放下话来,转过身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守南抱着古树的心,喘着粗气站起来,看着杨天和孙青背后的包裹,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暗暗地说:“原来他们背了半年的重物,自己还没走进去的重土圈多呢!今夜,你背着古树名木之心进入昨夜的重土圈,或许可以突破现在的境界,进入六阶。”
孙青丢下一句话,差点让沈守南背过气去,走向杨天。
二弟,你准备好了何时凝炼第四柄小金剑了。”杨天此刻正竭力提高自己的实力。孙青双手紧握着他的手,说:“就在今晚,我储存了足够的剑。今天晚上,我给你护法。”杨天在说完一个字之后,闭上了眼睛。
在那个夜晚,三个人影照例出现在重土区。怎么还不进去呢,昨晚是第五白圈了。”杨天对沈守南喝道,他很晚才进来。如今的沈守南苦恼不已,今天才背负着古树之心,甚至走路都摇摇晃晃的。
要是进了重土区,很可能被压成肉酱,但杨天和孙青都是出牌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根本不会听他的。假如你自己愿意,他们就会提出理由,让事情变得更不可思议。
沈守南苦笑着道:“天哥,你要及时为我治疗,我…”“不可能”杨天毫不留情地说:“既然要突破,就要自己想办法。”沈守南看着冷酷的杨天小声道:“那,但是啊…”他刚说出话来,孙青就用脚把他踹了进去。
红红的火花从沈守南体内喷了出来,身体痛苦地弯曲着,脸已经因为疼痛而扭曲变形了。被压抑着的,沈守南感觉到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死死地压着,无边无际的压力,就像是一头野兽要撕裂他的身体。
沈守南迅速引导丹田中的内息恢复了破裂的肌肉,勉强撑起了自己的倒地。但面对如此巨大的压力,内息真气似乎也难以驾驭,总是四散而去,只有少数内息在修复身体,大部分都消失了。
沈守南立刻改变策略,放弃修身,全力循环筋脉和丹田的内息。由于重土区受到巨大压力的阻碍,内息真气的运行非常缓慢。就像蜗牛在爬行,真是一步一痕。而沈守南自己却不知道,他在内息压力下的冲解,已经越来越精纯,浓度也有了质的提高。
缓缓地,内息真气移入沈守南的筋脉中,沈守南竭力引导他们冲击筋脉,筋脉被撕裂后产生的撕痛让沈守南忍不住嚎叫了几声。两次,沈守南的脸都变得苍白,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疼痛的感觉,后来一声不响。
杨天二人不知,其实沈守南连嚎叫的力气都没有。尽管内部利率在缓慢上升,但它正变得越来越强,并不断积累。
终于,海纳百川,涌向丹田,一股股巨大的内息瞬间从丹田中涌出,流淌在他的筋脉上。
沈守南一鼓作气,绕了好几个星期。心里一阵狂喜,这个突破是意想不到的顺利。杨天留在他体内的流力被内息的混乱冲散,也许是因为在他体内太久,竟顺着内息流去,瞬间治愈了他的伤口。
沈守南颇为满意地站起来,暗暗说道:“这次修好的身体比以前好多了。”抬起头看着夜空,一时间颇有感慨,自己这么个自以为学渣,居然在一年之内连破两级,说出去恐怕谁也不信。
和杨天一起练习虽然进步很快,但要有超强的承受力,否则很容易被吓死。
孙青的身影越过沈守南,在第一圈黑域里坐下。站在他身后的杨天脸色凝重,孙青的剑息和一般的内息大相径庭,杨天不敢大意,时时留意孙青的变化,以便及时出手。
孙青凝神静气,将平时储存在丹田一角的剑息调好,三把小金剑围成三角状,不断流出的剑息与剑息之间的剑息相混。
孙青带领三把金黄色的小剑全力压向剑息。那团剑息变得越来越小,开始发出淡淡的金光。就在此时,这三柄金剑突然变换了位置,其中一把金剑插进了淡金色剑息中,另两柄分别盘旋在淡金色剑息的上下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