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慢慢地站了起来,扫视了一圈乱七八糟的地面,千思万想,味同嚼蜡,也许是在他踏上修行之路的那一刻,就已经酝酿了这样一种事业。一声不响的,杨天走到披风散落的乱石处,五指齐发,三道流力掀开披风上的碎石,两道流力抓起披风。抖落它的灰尘,披风不会受到任何伤害。杨天暗想:“这回归邪从旬皇拿的东西还真不错。
胳膊一挥,披风又落回杨天身上。杨天走到地上留下的深坑里,几缕衣衫在碎石中摇晃,杨天的眼睛里闪着灼热的光芒,抬起甲骨臂直指天边,硕大的披风在猎猎作响,暗红的发丝在无风的情况下自然消失。握着他的手,暗暗说:“这是一条修行的道路。逃亡不是我的做风,我要用双手,把一切强敌一网打尽,书写征服之路。”
沉默被喧嚣撕裂,天空中一辆星车,飘浮着,像个醉鬼,摇摇欲坠,速度之快令人难以置信。
刚刚杨天用通讯器联系上了原来的司机,在杨天第二次乘坐他的星号汽车时,他留下了自己的通讯号码和姓名。被赶出星光赛的司机被称为“恒图”。也许那个赛车的梦想还在燃烧,也许那个极限的速度还让他留恋不舍。恒图会无意识地在行车过程中加速行驶。这时,他平时很少有客人来。尽管他放慢了车速,但大多数乘客还是不敢乘坐他的星车。不过杨天的确是个例外,每次都能让他有一种来星车界的感觉。
一次紧急刹车,星车在空中晃动了几下,又来了一次回旋,终于停住了。恒图号的驾驶技术确实非常出色。
杨天直接用了闪动步法,进入了星车,让恒图难以置信地眯起了眼睛。笑着问:“兄弟的修为如此之牛,刚才的脚步真是神速啊。”杨天闭着眼睛不说什么。恒图观看了看地面的样子,已经被破坏得面目全非。问:“这里的场面已经足够说明,刚才的战斗一定是精彩无比的,真让人错过了一场比赛。”想到沈易的自爆,杨天瞥了一眼恒图,道:“那个人的修为确实很强,但如果刚才你在这里,现在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恒图干笑了两声,头皮一阵麻木,道:“兄弟又笑了,那人的修为一定很厉害吧。”“在某种意义上,他已经是这里的最高阶了,”杨天闭着眼睛说。恒图一惊,暗道:“对手居然是九阶修行者,杨天竟然能从九阶高手手中成功脱身,果然不简单。”连忙说:“兄弟,我还是立刻动身吧!要是九阶高手追上我们就麻烦了,你可真走运,与九阶高手对峙毫发不损地脱身,以兄弟的年纪有如此修为,以后的成就也是不凡的。”杨天一愣,道:“脱身?”随即“噢”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翻滚的星车中,杨天凝视着向外倒退的景物,最初的凝视、冻格成一幅画面流淌在脑海里,先前与沈易的一战,此刻正在杨天脑中一幕幕闪动,杨天知道自己即使使用了闪电形态,也只能勉强接近沈易的修为。沈易是九阶中段的内息,在自己没有使用黑流力状态时,自己单从力量上来说更胜他一筹,自己是依靠独特的攻击手法和流力,才战成实力相当的局面,另一方面,自己的攻击手法几乎都是必杀技,这样在五衡之名下,对手很有可能被自己杀死。杨天的眉头皱得很紧,仔细想了想,发现自己的攻击全是杀戮,中者几乎必死。自古以来,自己现在用的招式都不适合五衡名称,这样怎么样?
出神时,杨天似乎又看见了爷爷那张慈爱的脸,杨天的脸上流露出少有的轻松和微笑。突然,爷爷最初的一句话在杨天的脑子里回响了:“小天,你知道爷爷为什么不教你一些进攻的方法吗?从您修持到现在,我只锻炼了您所有方面的能力,长期与野兽为伍,使您的直觉达到了常人无法想像的地步,实际上,从某种程度上说,本能的攻击是不可预料的。很多人在自己的失神中,甚至是偶然的一击,却展现出非凡的力量。一位修行人,若能以最普通的动作,运用最神奇的力量,那就是最好的攻击。”
星车上的杨天喃喃自语:“用最简单的动作,施展神奇的力量?”恒图奇怪地看了一眼自言自语的杨天,闭着眼睛的杨天,此刻十分平静,下意识地抬起自己的胳膊,一道微弱的气流在闪动,只听“嘭”的一声,星车里的重要部件发出爆炸的声音,浓烟喷出。突然,恒图发现星车失控,他焦急地转过头,问道:“兄弟,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杨天依然沉默不语,群星车直奔前方的障碍物,直冲而去。恒图忙了好一阵子,星车上一点反应也没有。飞快地对杨天说:“兄弟,你这是在做准备跳伞的事。”讲完扔给杨天一个包裹,自己熟练地打开另一个包裹,拿出一套奇怪的衣服穿在身上,跳了下去。
恒图安全着陆后,直视星车撞上了障碍物,杨天却没有从车里出来。一阵轰隆隆的爆炸声,像是焦雷怒放,火红的火焰瞬间燃烧起来。恒图会张着大嘴,看向火焰的方向。杨天的身体停在半空中,身体周围有一层若隐若现的白光,完全没有脚印的杨天,身体自由的舞动着,爆炸的生灵都是被杨天轻易的击倒的。恒图叫道:“这不可能,身体留在半空中根本没有平衡,否则星车岂不是没有极限?”
杨天突然睁开眼睛,身子一软就倒在地上。杨天嘴角一动:“开门,白色的门。心间一道白光闪过,杨天的身体在空中毫无阻碍地旋转了半圈,站在地上。杨天惊讶的看着自己的身体,暗暗吃惊:“炼体术中的第一道白光华竟然是为了打开白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这一家人的炼体术所产生的体光,就是为了打开白门?更恐怖的是,白色的门是平衡之门,只要打开白色的门,自己的身体就能摆脱束缚,达到无限的平衡,这样以后,自己的身体就不会处于任何姿势,任何位置了。白门是这样的秘密吗?”杨天兴奋地望着自己的双手,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喜色。
恒图慢慢地走到杨天面前,道:“哥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高兴,但我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杨天疑惑地说:“怎么了?”恒图两手抱着胸口,很不气愤地说:“你不能在飞船起飞前赶到那里。”杨天迷迷糊糊了一会儿,猛然想起自己也要去北落星参加五重名,他皱起眉头,看了看因自己下意识行为而间接毁坏的星车,又看了看一脸愤色的恒图。声嘶力竭地说:“你找不到其他的星车了吗?”恒图摇头道:“时间已经太晚了,在我找到星车之前,飞船早已经起飞,你不可能到达北落星。要知道,五衡的第一轮比赛是淘汰赛,迟到了,你是自动弃权的”,杨天急道:“明天是几点?恒图眨了眨眼,惊讶地看着杨天,道:“你说的真的,去北落星球的飞船是5号,也就是说,你得等4天才能有飞船,”恒图这才发现杨天对这些常识一无所知。
杨天一脚踩在地上,地面留下了深深的脚印。恒图想起了杨天刚才那神乎其神的身手,眼睛一转,良久,咬了咬牙,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道:“兄弟,还有另一种方法,就是能到北落星球上去,但也有一定的危险。
恒图的话让杨天眼皮一跳,如同在沙漠中迷失方向的拓荒者,看到前方的绿洲,浇醒了枯萎的幼苗。
杨天在恒图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问:“真的吗?”恒图“嘭”地坐在地上,眼眶湿润地看着杨天,恒图感到自己的骨头一般都要断了,屁股更是有跌成几瓣的痛感。杨天嘴角微微一动,知道自己刚才用力过大,刚要去拉恒图,他却立刻后退了几步,摇着头对杨天说:“杨天!”使杨天感到困惑。
那是夜晚,阴暗而深沉,凉风卷起路旁的尘土飞扬,风和尘土覆盖着地面的足迹。夜幕的尽头像一条无底洞,杨天和恒图静静地走着,摇晃的枝叶像一个个挣扎的臂膀,骚动着路人那好奇的心。
杨天跟着恒图到了一个叫越水涧的地方。杨天跟在恒图后面,清楚地感受到了恒图的紧张,每当夜风吹过,恒图都会像看自己一样环顾四周。
这是一座极为隐秘的越水涧,高约三十到五十米,杨天和恒图在看守洞人查问之后,惊慌失措地进入了越水涧。
跨水涧长几百米,有八个洞,近二十个洞,数不清的洞泉和通道。登上岩壁,穿过瀑布,恒图已有些力不从心,杨天见状,暗自施力,帮他恢复了力不从心,使他疑神疑鬼,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恒图还凑到杨天身边问他是否感觉到有什么异常,杨天瞪了他一眼,一句话也没说。恒图摸摸他的钉子,干笑了两声,继续前进。
进了左边的第三条通道,这个洞很窄,只容一个人通过,走了几百步,顿时明朗而开阔,光亮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