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泪如雨下(2 / 2)

踏天神图 一个大奇 2523 字 2021-05-16

陆老板招呼人把桌子收拾干净,米奇拍了拍身,说:“我们现在就来谈谈这刚刚出现在相界的神秘人物杨天吧,这位兄弟也是他的仰慕者,想必我们会有很多共同语言,据我了解,杨天很可能是图腾家族的人,他应该是复仇回来的,不过他单枪匹马闯进旬皇殿,可他真的不是普通的牛人!麦克一板一眼地说,杨天听后哭了起来,这完全违背了自己的本意,自己到了万相天完全是个意外,这时,杨天又想起了萧塔,自己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再一声令人心酸的惨叫,腐烂的血穿过石室的细小缝隙,染红了幽冷而狭窄的通道,石室里散乱的旗子,身上粘着已干了的血迹,但他的精神似乎好了许多,他的眼睛一直闭上,散落的发丝遮住了近一半的脸。

去吧!旗严阴冷的声音在石室回响,石室外面的一个人身子一动,小心的回道:“属下发现了,杨天出现在陆园,和米公子呆在一起!答案是明明白白的,没有多余的废话,他们都知道旬皇不喜欢啰嗦的人。

坚持下去,寻找机会将他抓住,最好是暗中进行,不要让别人知道!人们走到石室外,石室内,旗严慢慢地站起来,慢慢地走,他的鞋在血里浸了多日,已变成红色,很快,石室内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脚印,旗严的眼睛一直闭着,脸上看不出表情,他的手别在后面,很用力,好像在和人搏斗。

a;难道是我记错了,不可能,那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不合理的现象!a;旗严自言自语地说着,他的步伐不时地加快,就像有人在后面追他一样,他脑中不断闪出杨天背后的血纹,感觉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忽略了,他一次又一次地回想,双手的力量仍在增强。

旗严慢慢抬起双手,地面的血液开始在他的背后汇合,流淌成纹路,就在纹路形成的一瞬间,旗严的身体爆裂出无数的血液,他吃力地趴在地上,满脸痛苦,血液浸透了他的衣衫,旗严一把撕开,摔在一边,旗严的肉身很强壮,不是一般的内息真气修行者所能比拟的,他的右臂少了一块肉,在靠近肩膀的地方,似乎是被活生生地挖去了,从伤口的痕迹来看,这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作为修行者,他能彻底清除这条伤口,让自己的肌肉得以再生,但是他却一直保持着这条伤口,甚至连他自己也不敢忘记这段愤怒的回忆。

那一刻,他在地狱般的回忆里自言自语:恨比我更勇敢,如果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亲人,那就是恨,我喜欢恨。

旗严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这道伤痕,眼中的神情复杂,自嘲、怜惜、渴望,但更多的是憎恨,他不停地捶打这道伤痕,出现了血痕,他没有停下来,撕裂了皮肤,他增强了力量,血染满了他的手掌,他突然疯狂地捶打自己的胸膛,双手无休止地搏斗,他眼中的泪水汪汪,他的全身都是鲜血,他的眼神开始迷惘。

旗严突然双手抱头,身体蜷缩在一起,眼中满是恨意,他说:“我为什么要流眼泪,我凭什么要哭,难道我的眼泪还没干?真讨厌这具尸体,真讨厌旗严的话有些语无伦次,就像一个受伤的孩子,被扔在黑暗的角落里,身边围满了厉鬼。

a;为什么?怎么了为什么我也是你的孩子呢?旗严的声音里充满了怨恨,他怨恨所有的东西,甚至整个相界,旗严的眼泪无法控制地流下来,他死了以后擦得干干净净,新的眼泪还在不停地流,流进他的嘴里,所有东西在旗严的眼里都是毁灭的对象。

旗严呆呆地看着自己右臂上的伤痕,恍惚间,他看见了自己,也看见了和自己一样移动着的小人儿,旗严呆呆地笑了,嘴里喃喃地说:“娘,看,这是我的图腾,我的图腾,你看他多么精力充沛,像我一样!

那时候,旗严认为,自己的生活会很好,很快乐,那时他还嘲笑自己的弟弟,图腾觉醒时,弟弟哭得很伤心,但他自己咬着牙不说话,他们是长得一模一样的孪生兄弟。

但就在他拥有图腾的两个月后,父亲却亲手把图腾割掉,他拼命地哭泣,哀求父亲,但父亲仍然割断了自己的图腾,甚至没有告诉自己任何理由,把自己扔到荒野里,那里野兽横行,旗严也忘了自己当时是如何生存下来的,图腾与他的生命息息相关,按理旗严应该死了,但旗严感到自己的心脉里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支撑着自己,但那时候,在荒野里,恐惧占据了旗严的大脑,自己不断地与野兽搏杀,心中的恨意给了他活下去的勇气。

旗严一直过着吃生肉、喝兽血的生活,直到能在荒野里自由行走,他才偷偷地回去过一次。尽管他痛恨自己的父亲,但他毕竟还是个孩子,他渴望被人疼,被人爱,他默默地潜伏在家中,他看到父亲、母亲和弟弟满是笑脸,那一瞬间,心中充满了妒忌与恨意,想到自己在荒野里的生活,眼前的一幕深深地伤害了他,心中一丝微弱的对家的渴望,瞬间被怒火烧成碎片,他的指甲掐进了肉里,但是他没有一点感觉,他默默地离开了,从此再也没有回来,可是他却没有注意到父亲一头白发,眼中的悲痛,以及父亲虚弱的身体。

不知为何,当他转身离开时,父亲一直对着他消失的方向,默默地留下了眼泪,刚才他知道他的儿子回来了,他很高兴,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孩子还活着,他那悬在心底的石头终于可以暂时落地,但他知道不能让他的孩子留下,于是强颜欢笑,孩子终于走了,也带走了他生命中一半的牵挂。

从那以后,旗严就和憎恨相随,不依赖任何人,他也不再想念家人,因为他觉得家人已经不再想念他,忘记了他。尽管有好几个晚上没睡好,他还是会蜷缩在树下,情不自禁地想起家人,直至泪如雨下,每时每刻,当父亲、母亲和弟弟们欢笑的时候,他的心都会痛起来,当他怒气冲冲咆哮的时候,他甚至连咳血都不停。

a;咳,咳!a;一阵剧痛,惊动了旗严的思绪,他立刻转过身来,全身恢复正常,坚毅的眼神告诉他,自己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哭过的孩子了,他狠狠地擦去了脸上的眼泪,不满地说:“这是谁的眼泪,难道我还有眼泪,一定是幻影,对,幻影!”旗严苦思冥想,似乎有人发现了他的眼泪。

旗严轻轻地拾起那沾满血的衣衫,披在身上,他的目光落在地上的血迹上,无缘无故地生起了怒气,直视着自己的心脏,他觉得这是对自己的侮辱,他虽然失去了图腾,却意外地获得了另外一种能力,,只要自己的修为足够,而且自己记住了别人的法诀是什么姿势,他几乎能复制所有法诀,但他已经试了好几次,还是无法复制杨天的血之纹章,对此,他怒气冲冲,只能狠狠地扇他一巴掌。

对图腾家族的人,旗严有一种近乎变态的毁灭欲望,他把自己身上的仇恨对准了图腾家族的人,在他的脑海里,他们是他的敌人,他既憎恨他们,又憎恨自己。

再三拷贝杨天的血纹使他的伤势越来越重,旗严感到关键的问题可能是图腾,但图腾是他心中的伤痕,无法愈合,他不愿意再拷贝图腾,他觉得这是对自己的侮辱,旗严也不承认自己是图腾家族的人,他甚至舍弃了自己原来的姓。

他缓步走出石室,步履迟缓,准备回自己的寝室好好睡一觉,他感觉好累,脑子里不断有一些烦人的事情发生,其间有人上前扶起旗严,把他推开,地上的血迹越来越多。

旗严的眼前不断浮现出幻象,他看到了自己过去的生活,那时候他每天都是满面笑容,不管做什么事,他都比弟弟做得好、做得快、做得快,父母亲总是夸奖他,旗严笑了,像孩子一样的纯真得意的笑容,渐渐在他脸上蔓延开来,旬皇殿里所有人都惊异地望着旬皇,眼睛里闪着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