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哈哈!a;奇怪的男人诡异地笑了两声,声音极其刺耳,似乎很不屑,他一直没有正视杨天,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无穷无尽的悲痛,这种近乎绝望的悲痛已经变成了仇恨和愤怒。
“你也是松林宗的灵修!”杨天犹豫地问,夜风吹拂着怪人的发丝,一股强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发丝划过他的衣衫,衣襟变得通红。
杨天皱起了眉头,但是杨天知道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杨天双手抱胸,望着那怪人,他知道那人应该跟自己说些什么?要不然他也不会来这儿。
a;你和他们一样吗?a;奇怪的男人莫名其妙地问,杨天对这个没完没了的话充满了好奇,这个字眼已经给杨天提供了很多信息,眼前奇怪的男人一定对很多人说了些什么?还曾问过不少人什么问题?但是好像没人想要相信他,杨天觉得这是一件非常可悲的事情,当一个人知道了一个奇怪而神奇的秘密,他把这些秘密告诉了别人却没有人相信,甚至没有人愿意听,这是一种非常可悲的情绪。
“不同!”杨天的声音非常凝重,充满了同情心,对于眼前这个奇怪的人,杨天深深的同情,同情他所遭受的不幸。
奇怪的人仍然冷笑着说:“哼,这不一样,因为你比别人多穿一件斗篷,因为你比别人多戴一件眼罩,这是我听过的最不好笑的笑话,你凭什么跟别人不一样!”
杨天感到奇怪男人的怒气,他愤怒的声音不断地在杨天耳边回响,杨天知道这个被遗忘的男人有着近乎残忍的勇气,有着近乎残忍的决心,在这几近绝望的声音里,是极度希望被接纳的呐喊,杨天听到了孤独,听到了仇恨。
杨天知道,有时候嘲笑不一定都是出于真心,就像眼前那个奇怪的人他只是在保护自己,杨天知道很多人把这些误解成了自己的自以为是。
“你知道!杨天声音很轻地问,似乎害怕惊扰此刻寂静的黑暗:“逃亡的时候,每天都是这样,我生存的世界总是在想要让我归顺,让我服从于那些我不喜欢甚是不懂的法则,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我想如果真要归顺,我就不再受那些所谓宿命的束缚,我也不再是那种宽容的人了,到那时,我走过的很多地方都会流淌着血,有我自己的,也有那些让我归顺的人,我一直以我自己的方式行走,有人说,压制反而使某些人心生反抗,我就是那些反抗的人之一,你们呢?”
杨天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那些奇怪的人,这是独属于杨天特有的一条蟒蛇,杨天用这种眼光直视世界,用这种眼光征服世界。
奇怪的人被杨天的目光所震撼,那颗麻木的心似乎多了几分生机。
a;但我并不残忍,也没有因此变得麻木,残忍其实是懦弱的表现,我不是懦弱的人,我向爷爷保证,我要做一个勇敢的人,许多残忍的人,他们大笑,就像懦夫在人群中哭泣一样,懦夫无端地伤害别人,这是我所需要的,我想也不是你们希望的!a;杨天慢慢地向怪人靠近,怪人的眼睛躲闪着,想后退,但他的身后却是麒麟王的化石。
杨天接着说:“你所经历的种种痛苦使你身心疲惫,但使你心底深陷其中的,却是你自己,你变得麻木,这时,你想,没有什么可以伤害你的了;没有什么可以使你快乐的了,这不是所谓的坚强,而是我想,这是最大的悲伤,你真希望这样吗?”杨天站在那个怪人的对面,看着他那泪流满面的身子无力地向下坠落。
“其实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我们要做的就是守住这些不同,不要让他们被外界吞噬,外界的法则是外界的,不是我们的!”,杨天蹲在怪人的对面:“你们呢?”
那个奇怪的人张开嘴,不知道说什么好呢?
杨天淡淡一笑:“如果还没找到,就跟我去找吧!”杨天轻轻地拍拍他的肩膀,把他从地上扶起来。
没问题吧?奇怪的人发抖地问,杨天没有回答,只是淡淡一笑:“还有什么比这更真实?”
明月下,杨天与这位瘦弱古怪的男人坐在一起,他用自己沙哑的嗓音慢慢地诉说着自己的故事,杨天听得很认真,他知道真正的朋友也就是那些在必要时能互相倾听的人。
杨天这才知道眼前这个人叫方甲,至于方甲的年龄,他自己也不知道,杨天更是不知,在那双绝望冷酷的眼睛里,此刻正因激动而闪亮,惨白的脸透着一丝红晕,充满了满心的喜悦,杨天已经感觉到了方甲的嗓子变哑了,声音越来越小,但他那双因激动而闪亮的眼睛却没有因为变化而变得更加明亮。
不一会儿,方甲的声音像被人掐住了一样,声音断断续续,看着方甲忘我的表情,杨天没有阻拦,甚至也没有提醒他,杨天觉得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倾听,任何多余的动作都是对方甲的侮辱,他近乎绝望的心已无法承受重击。
鱼肚白出现在东方,方甲直到他发不出一丝声响才停下来,此刻他倚着麒麟王的化石静静地睡着了,他的嘴角仍会动着满足的微笑,杨天望着熟睡的方甲,仰天长啸一声,但杨天有些苦涩的话,说的都是自己的时辰,似乎还没有说完,暂时还没有提及麒麟王的事,面对这样的方甲,杨天也无从问起。
夜深了,杨天慢慢站起身来,他没用什么力气护体,头发和衣衫上都沾着露珠,前面是原始丛林,雾气很重,远远地望去,像是农家的炊烟,杨天不知道这是瘴气。
接踵而至的脚步声涌上杨天的耳际,牡落和尹战从松林宗门口走了出来,他们见杨天身边熟睡的方甲先是一愣,当他们走到杨天面前时,方甲已经醒了,他的眼睛瞬间变得呆滞,就像死鱼一样,杨天虽然对方甲的变异感到困惑,但他却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望向旁边的尹战几人。
a;方甲,你怎么来了,难道我不让你看守丛林吗?a;尹战先发制人,责问方甲,方甲嘿嘿一笑,起身不出声地朝丛林走去,这次尹战皱眉,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方甲的笑容,他看了看身后的几个人,其他几个松林宗的人也都一样。
“方甲也是松林宗的灵修!”杨天看著方甲背影,思忖著。
“这么说也不错,可是方甲不合群,总会做些不合情理的事,宗内其他灵修都不愿意与他接触,刚开始有几个,但现在…”尹战摇着头叹息:”宗内的长老要把他放逐松林宗,可是我觉得他的脑子不太正常,出外若被一些心狠的修行者利用,岂不是太可悲了,就让他看守宗前的丛林吧!”
杨天淡然一笑:“可以的话,我要把方甲带走,不知道尹战宗主的意思!尹战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奇怪的光芒,随即笑道:“这不是我所能决定的,只要他愿意,我们自然愿意!”杨天微微一笑,令尹战的心猛地一跳。
a;情况怎样呀!a;杨天看向牡落,对于外交,杨天本人并不在行,只是牡落四个人还算熟悉,他们毕竟是活了千年的修行者,耳闻目染的事情杨天就算拍马也追不上他们。
”牡落无可奈何地松开了他的肩膀,双手交叉在一起,“就像预想的那样。
施天兄弟,你的设想太过惊人了,我们需要时间考虑,何况你的假想敌太强了,几乎不可战胜,我们一时无法决定,这也是宗内长老的一致决定!”尹战抱歉地一笑。
在表情上,杨天并没有改变,他知道如果让松林宗和自己一起对付十宗和五大帝皇殿,就暂时来说是不可能的,杨天也不希望他们现在就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