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根同情地看了一眼这位直肠粗壮的大汉,低声说:“等一下,我帮你问问城主!”大汉似乎看见了心爱的食物,连声感谢。
让紫根没想到的是,这些人竟身价不菲,几乎全装上了玉金戒,紫根把满满一箱玉金戒交给了东祥,东祥拿出一些玉石放在紫根的手上说:“把这些玉给这位古老的仁兄刚才大汉的声音相当洪亮,东祥岂有听不到的道理,大汉双手激动地接过几块玉石,大家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大汉立刻把玉金戒指放在手里,怕被谁抢去,却忘了,这本来就是他们自己的玉。
但是也难怪他们在这城主府里,确实有两天没吃东西,不知是东祥故意为之,还是他疏忽了,要是东祥故意为之,那他自己不也有两天没吃东西吗?但他们并不知道,在来的前一晚,东祥和他的部下就已经吃得够多了,直到吃不下才停下来。
有个人忽然想起,东祥城主在餐桌上说:“他们现在不是不可不来的吗?我会让他们别再回来的!那时候,他们以为是城主的一时戏言,因为他们都知道,自己处于这一边的弱势,但是看他们这一刻的表情,他们绝不愿意再来一次。
如今他们一脸颓废地坐在座位上,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等待着东祥的所谓画像。
此时东祥正一脸严肃地给杨天画肖像,至少在大家眼里是严肃的,东祥画好第一幅肖像后,递给紫根让他先给那个剽悍的大汉,紫根刚拿到手的肖像一愣一愣的,东祥问:“怎么了?”紫根实在是拜服了,暗暗说:“城主这招也太损了吧!”整体而言,这幅画像只有一幅成像,因为关键的地方都被城主认真地改了,如果拿着这幅画像绝对找不到杨天,紫根只能言不及义地说:“想不到城主在书画上也有极高的天分!”
紫根把画像给了大汉,大汉接过画像,看了一眼连忙把它放到玉金戒里,似乎怕被别人看见似的,紫根走到忙碌的东祥身边,传声说:“这有一点不对!东祥随意传声说:“别忘了他们来这儿的目的,要是杨天在我们手里,说不定,现在就成了我的死敌,这大汉还谢我吗?”果然不出东祥所料:“多谢东城主,我先告退!”大汉眼已被自己收为东祥城主,不但得到了吃饭的玉石,还得了头像。
a;走开,有空来这儿坐坐!a;东祥这句话并不假,因为他早就猜到大汉会怎样回答:“我下一次不来了!”大汉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东祥和他的一批人在后面大笑:“你们这两天怎么还没吃饭呢?”大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东祥像被提醒一样,站起来道:“对,是我的疏忽,竟让众位饿了两天的肚子,要不我们先吃吧,等吃完了再来!”下一席虽然很饿,这次紫根等人又忍不住了,笑出声来,在一个人极度饥饿时,提起食物,是无法解决饥饿的,反而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更何况这些人没拿到画像,哪有心情吃饭呢。
这几个人全都言不及义地说不饿,要东祥先把画解了,东祥笑道:“真不知道你们平时都吃些什么?虽然我自己饿得不行,但看着你们出洋相给我的部下,我也只能舍命为君子效劳了!”东祥的话差点让他们吐血。
东祥一听,脸色变得十分平静,坐在座位上好长时间,忽然仰天长叹一声,望着那紧张不安的催目,说道:“跟我来!
催目早料到,城主一定发现了自己,但他并不想逃避,他已作了最坏的打算,,死了,也许以死谢罪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
此时,催目也放开了心,也许当一个人真想打开时,什么都不在乎,那时候他的心里就像一道平静的水波,即使飓风也无法激起水面的涟漪。
世上若有一句话最重,情字也许最绕人心,催目机械的走在东祥的背后,忍不住抬头,看着步履稳当的年轻背影,鼻子忽然酸了,自己也不知为何?
催目想起了与东祥初次相见的情景,也就是在那一刻,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脱离了原来的世界,像奔驰的火车,碾过了分叉的铁轨,纵使车子刹住,也无法回头。
此时,自己正处于危急关头,恰逢东祥城主就任第一天,年轻的东祥,闪电一般地杀了自己的敌人,而自己根本没看清东祥是如何出手的,隐约间感觉到东祥的耳边有风滑过,紧接而来的是血迹长空,敌人纷纷倒下,催目现在也不知道白城主为何会出手,但在城府养伤的时候,自己却突然收到一道密令,让自己留在东祥身边,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自己可以以报恩的名义留在东祥身边,绝不会引起怀疑。
那时自己的情绪十分复杂,心中有一股冰与火,催目失眠,身体一天天消瘦下去,伤势反而愈来愈严重,更是名正言顺地留了下来,好在东祥的所作所为一切都很正常,自己所报告的也都很平常,使他心中的内疚感大为减轻。
不过杨天这样的异类出现,再一次将催目目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再次打翻,而最让自己困惑的是,上边竟然将消息泄露出去,他们的出发点又是什么?催目就不知道了,但是让城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催目心里也是不舒服的。尽管城主履出奇招,不但意外地放走了杨天,解除了东一城的危机,而且还把十四大势力戏弄了一遍,可是城主却不为所动,自己心中的愧疚并没有因此而减轻,相反,催目觉得自己像个小丑,在那儿表演着无聊的闹剧。
a;坐a;东祥的声音还是那么随和,一般人都知道,城主说话很随和,可是遇到意外情况或处理事情时,城主却不这么说。
催目从沉思中惊醒,发现自己已到了城主的书房,这里是东祥处理政事的地方,也是一个比较沉重的地方。
催目坐在东祥的对面,感觉到座位上镶嵌着针尖,冰冷的刺穿了自己有些麻木的肢体,血不见了,却是来自心痛,特别是对面还有城主注视的目光。
“你们又不是第一次来,也不该如此拘谨,难道今天还没清醒过来!”催目不知如何回答,他觉得城主的话每一句都带着弦外之音,让催目听起来很不安。
屋子里一片寂静,东祥只是普通的一张脸盯着催目,刚开始催目还勉强的盯着东祥的眼睛,后来他突然低下头,额头上的刘海遮住了眼睛,发丝投下的阴影,铺满了催目的眼眶,他的脸色发白,在东祥的注视下,渐渐沁出了汗珠。
“催目,你说人为什么活著,为什么每个人活得如此疲倦,如此拘谨,好像被关在牢笼里,一旦他要展开翅膀,就会有折翼的危机!”催目抬头一看,不知白城主是怎样突然跟他谈起人生的,催目想了想,因为这个问题,他曾一度肤浅地思考过。
也许,正是我们所处的这种生存环境,使我们形成了一种风气,不管是对的还是错的,任何个人都必须遵守,这是一种不言而喻的法则!a;催目令人伤心的诉说。
您说是什么促使这种风气和规矩形成的?”东祥回答说,对于催促的目的,他是满意的。
他望了催目一眼,又接着说:“是人,相界本质上只是一个亘古的存在空间,人在变化,根据自己的需要,或者是满足自己的欲望,或者是明或者暗的改造,但是他们的改造是为了自己的欲望,当一个新的人物出现时,自然会和改造者的欲望发生冲突,这就是新造者的压抑之源,欲望是把双刃剑,给了你前进的动力和激情,也会使你痴狂,最终忘却自己!
东祥慢慢地站了起来:“在相界有几个人是自由的活着,有几个,催目惊异地望着城主,就这样毫无顾虑地阐述了自己的想法,催目也没看见,催目暗暗叹了一声,真的,现在没有人是自由的了,连那些相界的宗主,那些帝皇,他们也有自由的么?
不,永远不会有!东祥的声音似乎提高了不少。
“但是?从古到今,从来没有人有过真正的自由,除非世界上只剩下他一个人,否则是不可能有这种自由的。”催目觉得这些话不该说,催目现在觉得自己像是在空想家一样,在催目的眼里像是无意中说出来的。
“是吗?”东祥缓步走到催目的身前,满脸严肃地看着催目,催目也严肃地回答:当然,这是显而易见的事,也是不可能的事。
东祥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很认真,也很自信。尽管催目对自由也是那样的渴望,自己生存在夹缝中的感觉,让他痛不欲生,他的神经都有点麻木了,有时候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