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后的养护你你心里有成算没有?”苏子桑问他。
东乡抹眼泪的手一僵,他哑声道:“师兄,此事你来比较合适。”他已经不配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苏子桑道:“我居无定所惯了,目前没有安稳下来的打算,而且小……灵书在找一个名叫卧龙的地方,我们都不能留下来。”
“对,我还得帮我家滚滚找家,所以……抱歉了。”殿下让他来妖界干什么的他始终没忘,一直在寻觅一直在路上。
“师兄!你帮帮我呗!”祈求得看着苏子桑希望他回心转意。
苏子桑鉴定得摇了摇头,道:“你若放心也可找其他大夫。”反正别找他就行。
东乡嘀咕了一句我怎么可能放心,便起身将被打晕的堂兄给弄醒。
“你是鲁阳城的大将军,现在是你履行职责的时候了。”将虽然站不稳但是一个劲想往屋里冲的堂兄扶进屋扶到床榻前。
天青色的床榻上鲁少阳颤颤巍巍的睁开了眼,他对着东泉微微一笑,就无力的闭上了眼。
东泉的心一沉,抖着手去探鲁少阳的鼻息。东乡看不下去,嫌弃的划拉开堂兄的手,说道:“没死。”话语沉淀下去,他继续道:“城主的心换到了他身上。所以……”说不下去的东乡别开了脸不敢看同样躺在床榻上却了无声息的鲁少陵。
东泉握住鲁少阳的手,低垂着眉眼,补充道:“所以,阳阳知道后一定恨死了你我。”
鲁少陵有多喜欢弟弟,鲁少阳就有多敬慕兄长。他若醒来得知兄长为救自己一命换一命,一定接受不了,连带着的也会恨上没能阻止的东泉和实施换心手术的东乡。
东乡苦笑道:“这样能被他记一辈子也挺好。”说着说着眼眶又再度红了起来。
东泉亲亲手中冰冷的手背,低声道:“他交给你了,鲁阳城的事交给我。”起身不舍得看了一眼鲁少阳转身出了屋子。
屋外,风月左右使面沉如水,见东泉过来了风左使把信一递月右使则转身出了院子。
城主殒命,这鲁阳城天要变了啊!为了伤亡最小化,他们沉寂多年的势力也该启用了。
“去吧,这些事你们都是有经验的。”鲁少陵年少继位时他们便曾出过手,现在又到了他们出手的时候。
“虽然不理解你,但我们会支持你的决定。”权势地位责任性命统统不要的你救回的弟弟但愿不要辜负你的期望。
月右使抬头看看蔚蓝的天空,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子惆怅之感。他与风左使送走过鲁少陵之父,现在又送走了鲁少陵,将来或许会送走鲁少阳。一代代,一年年,他们见证着生死离别却无可奈何。
“回来了。”
“嗯,事情已经交代下去。有我们在,一切安稳无虞。”后一句是对东泉说的。
“多谢两位前辈。”看过信的东泉紧锁的眉心就没松开过,他摩挲着信纸,心中五味杂陈。
兄弟之间能做到这样倾尽所有的他从未见过,他不想去怀疑但又忍不住去怀疑。算了,如今都这样了,再怀疑来怀疑去也没意思,还是先把他生前的交代给做好吧。
“你不用谢我们,这是城主的指派我们只是照办而已。”风左使看了看他,冷漠的道:“等少阳君接任城主之位后,我们自是会和先前一样继续隐居,然后等下任城主接任后再出来。”他们的职责便是如此,守护者每一任城主顺利继位便隐居幕后,直到下一任城主的继任仪式或者其他来自城主的吩咐。
“我知道,但是谢谢两位。”
风月左右使点点头,让他去调兵遣将守卫鲁阳城。
他们问道:“少阳何时能醒?”
东乡低声回道:“就在这今明两日。”而他一旦醒来只要用心调养一番不出七日就能活蹦乱跳了。
同胞血脉之间就是这么神奇,这么不讲道理!
东乡惊叹也忧愁着该如何面对醒来的鲁少阳。
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呀!他在心里祈求着,观察着,其间也看风月左右使将逝去的鲁少陵移到早就备好的雪玉棺中。
“要移到祠堂吗?”历任城主逝去后都会将其遗体搁于府中祠堂供众妖吊唁,但是现在鲁少阳伤重未愈,府中又没有能主事的,这若把玉棺移到祠堂也没有妥帖能照料啊!
月右使看看玉棺,再看看躺在床榻上脱离生命危险但仍旧昏迷不醒的鲁少阳,道:“放这吧,他会想看哥哥的。”若鲁少阳醒来,听闻他兄长逝世的消息一定会不顾伤体要看他哥哥。
“折腾来折腾去的不利于他的伤。”鲁少阳的伤好得快些,鲁阳城因为更换城主而产生的动荡才会少些。
东乡附和了一句,开始同府医们商量起如何养鲁少阳的身体。
“温养虽好,但我们没有时间慢慢来,我们要在不伤害少阳君根本的情况下让他快速的好起来。”东乡说。
“我手头有几个方子,你看一下可行?”有一个大夫递出他早就写好的方子。
东乡接过来一看,不甚满意的摇摇头,道:“方子虽好,但不适合少阳君。”看向其他几位大夫,询问有没有其他的方子。
“还有一张,你看看,要不要改进一下。”
东乡看了看,点点头,又摇摇头,他道:“这张改这两味药就行。先这样熬药,后续我再看少阳君的脉象再调整药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