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请稍坐一会。”城主府的仆从们上了茶水和点心后便退到一边充当起木桩。
胡灵书单手撑脸,盯着对面椅子上的花纹发呆。水莲生蕴,波纹渺渺,虽简但不陋。胡灵书看着看着就想起他家殿下额上的莲花纹,美艳又正气,天底下再无第二人。
他跟随殿下时日虽不久,但也知道了殿下绝不是长辈们传闻里的那样,殿下他睿智幽默,责任心与行动力强大,他的能力与创造力六界无可比拟,他不是完人却胜似完人。
“想什么呢?笑得这么甜蜜。”不知何时走过来的苏子桑捏捏他的脸颊,他脸上虽笑着但并不是真正的开心。
胡灵书眨眨眼,用纯良且无辜的语气说道:“我什么也没想啊!”
苏子桑好笑的敲敲他的额头,问道:“你觉得我会信?”
胡灵书点点头又摇摇头,笑了笑,说道:“我既不想说先生就别问了呗。”
与他们一道被请到城主府的阿宽这时也插话进来,他说:“小胡公子也不是小孩子了,半大小子,心事多,喜欢藏着掖着。”
虽然你说得不对,但我偏偏不想反驳怎么办。胡灵书在心里叹息一声,表情无辜的瞅着手黏在他脸上不放的苏子桑。
苏子桑与他对视了一会,然后手一松,无奈的道:“好吧,我的错,我不该刨根究底,是我失了分寸。”说到底,他并不是小狐狸的长辈,无权过度的干预小狐狸的事项。
有点不甘心啊!苏子桑坐下,看着撑着脸又开始发呆的小狐狸一眼,低下头试图理清自己不甘心的由来。可惜天不遂他愿,他才起了头,外面就响起城主府仆从们此起彼伏的声音,他们喊着城主到,让他们知晓这府中当家过来了。按理他们应该站起来迎一下城主,但安然坐着的三个可没有这个意识。
苏子桑是多年随性惯了,城主对他来说只是名称而已。胡灵书才从发呆中醒过神来,一时没意识到自己应该干嘛,见左边的苏子桑坐着右边的阿宽也坐着,他自然而然也就老老实实的坐着喽。阿宽则是记忆一回拢,自持身份比城主高贵所以也不起身,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继续赖在椅子上宛如一滩烂泥成精。
水上天都的城主一进来看到这幅景象,当即就拧起了眉,张嘴就要呵斥时,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的拽了他一下。反应过来的城主忍下怒火,拱手笑道:“来迟了,累的三位久等,抱歉抱歉。”
“哪里,哪里,城主为了贵城殚精竭虑,实属辛苦了。”苏子桑作为他们三个中最为年长的,这等寒暄自言自然是他来比较合适。
“不敢当,不敢当,应该的。”城主正要进行下一句惯例废话眼睛一扫略过了。
都坐着呢,这个让他们随意坐就不必说了。
生平第一次感到吃瘪的城主脸色不好的坐到主位,板板正正说了一些感谢他们帮助之类的话,然后就问他们是怎么发现那伙妖的。
听到城主这么问,参与者胡灵书与阿宽对视了一眼后,异口同声的说道:“偶然发现的。”
“阿宽病了,中午我去给他拿粥,路上遇到他们鬼鬼祟祟,然后又听到他们说一些成功了,要跑之类的,我好奇便跟了过去。出城之后,他们发现了我,我们打了起来,我把他们打晕叫来城中巡逻的士兵们,然后嘛就没有然后了。”胡灵书讲完以后,又问城主可问出什么来了?
城主颇为尴尬的道:“在问,正在问。”
“哦,那早点问出来吧,早点问完我也能早点安心。”
这小子倒是一点不客气啊!城主暗地里直咬牙,明面上却答应的好好的。
“一定,一定。”
杵在一边当花瓶的紫霞最解城主心,看他这样就知道他吃瘪吃的不轻,她在心底暗笑了一声,心想:有实力就是好呀!这小胡公子一看就是出身大家,就连这个不可一世的城主也要适当的收一收他的脾气,以免雪上加霜。水上天都尚未从恶意的灾难中走出来,就又发现一个难测敌友的世家公子。虽然目前来看小胡公子是友非敌,但是尘埃落定前一切都不好说。
城主不想再说场面话,便眼神示意紫霞上场。紫霞抿唇羞涩一笑,娇滴滴的向胡灵书苏子桑表达了歉意。
“两位公子入住奴家的紫霞客栈,奴家却没让二位享受到最好的服务,奴家实在是无颜见两位了。”捏着手帕,作势欲哭。
“天降之灾,老板娘也是不想的。”胡灵书最看不得这个,立马起身安慰老板娘。
这小子不会想撬我墙角吧!城主很有危机意识的左扫扫右望望,觉得一会得给紫霞谈谈心喽。
苏子桑眉含淡淡的不悦,心中想道:还是早点离开此地吧。原先是打算带小狐狸体验体验水上的生活,谁知会这么凑巧的赶上蓄谋已久的阴谋,真可以说是流年不利了。
“多谢公子宽宏大量。”紫霞福了福礼,眸含清水横波,她幽幽的道:“公子体恤奴家,奴家也不是那等没肝没心的,奴家欲补偿公子,万望公子不要推辞。”
“啊,这个不用了。”胡灵书赶紧摇头,不愿接受紫霞的一片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