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你带思洛去房间,然后找个医生来看看她的脚。”
“是,老板。”
傅思洛被常安搀扶着离开了,走廊上只剩下傅远谋和白灿然。
傅远谋低睨了过去,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我就思洛这一个女儿。”
他的嗓音凉薄,带着一些沉冷,平静之下的暗涌过于的明显。
“我知道。”白灿然抬眸看他,微微的扬唇泠泠的笑。
“如果思洛出事,我一定会让人给她陪葬。”这一句话,傅远谋眼底的墨色逐渐的加深。
“我真羡慕傅小姐,有一个这么疼爱她的爸爸。”白灿然掀动着眼眸,不动声色的道。。
“白小姐没有吗?”傅远谋吐出台词,脸上笑意渐深,“我记得白小姐的父亲对白小姐也很好,虽然白小姐是后来才被找回来的。”
“或许有吧!”
白家一家都对她很好,可白灿然很清楚,这本来不是属于她的,是她偷来的人生。
“很感谢傅先生不追究这件事,我先回去了。”白灿然低头朝着傅远谋颔首,随后便往楼下走去。
傅远谋望着她的背影,视线慢慢的挪到了她的右手上。
刚刚那一下他看的很清楚,白灿然为了救傅思洛伤到了自己的手腕,不过她却什么都没有说。
这个性子,可真是……
傅远谋微微的楞住了。
“等等。”眼看着白灿然就要走了出去,他突然出声喊道。
“你的手不是受伤了吗?”他说着,浑厚的嗓音里有些奇怪,“不疼吗?”
“傅先生大概不知道,有些人天生是不适合喊疼的。”白灿然淡淡的道,眉眼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遍布着极深的讽刺。
从别墅里出来后,白灿然仰着头看向着一望无际的天空。
今天天气很晴朗,阳光明媚,而她的心情……却很失落。
低下了头,她自嘲的笑着。
羡慕吗?应该是羡慕的吧!
可自小没有享受过一天父爱的她又怎么能比得上备受宠爱的小公主?
傅远谋一直看向着门口,直到白灿然的背影消失不见,他也没有移开视线。
“天生不适合喊疼吗?”他开腔,嗓音薄哑。
脑海中再次被回忆侵袭,那些过往的画面一帧帧的播放出来。
短发女人捂着腿上的伤口,死咬着牙不肯出声。
她的指间浸透着鲜红的血液,唇色苍白的如同被雨水打坏了的花朵。
“如果痛你就喊出来。”
“不痛。”
听着女人的话,他不由的朝着她看去,“怎么会不痛,伤可见骨,再深一点,你这条腿大概就用不上了。”
“少废话了,治不治?”女人恶狠狠的看着他,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野猫。
他轻笑了起来,有些败给了她。
伤没那么重,那话是骗她的,不过是想要看到她跟个普通女孩一样哭一下,可怎么就那么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