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小雨滴滴答答，两道白色身影站在玉虚峰顶，山下一片白茫茫的水雾笼盖了远方。

天边夕阳白，山空楼清，绿树苍白。

两道身影，自然是上清颜如玉与林越。

自那天晚上已经过去一个月，坐在躺椅上的老者已经没了踪影，仿佛，这世间根本就不存在那样一个人。

可他化自在法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储物袋的一个角落，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没想到，我在藏经阁已经呆了一个多月，也不知道外界都发生了什么。”林越余光看向上清颜如玉，有些感慨。

一个月的磨合，他发现自身的灵魂已经圆满，不在有空乏和逝去的感觉。

他的灵魂完整，没有缺少。

再看上清颜如玉，元神非常虚弱，甚至不如一个命泉境，不过，却也是完整的灵魂。

这世间的灵魂，果然是非常神秘能量体。

他现在还无法理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的灵魂分割再收回，反而会再次诞生另一个不属于他的魂体？

他很清晰的看见，上清颜如玉的魂体本源模样，就是她自身的模样。

大概，她是诞生了凌驾于灵魂之上的真灵，如今似乎也只有这个说法能说得过去。

“主人……”

“叫我林越吧，我已经斩断了你我一切的因果关联，你已是自由身，去追寻自身活着的意义，应该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而不是被我束缚，一生都成为我的影子。”林越道。

“有些因果如何都无法斩断，上清颜如玉因你而生，这是永远都无法割舍的事实，我会在寻找到自身存在意义之前，一直追随在你身边，直到生命彻底终结，或者寻找到那一缕虚无缥缈的意义。”

上清颜如玉目光坚定。

闻言，林越看向上清颜如玉，原本不敢正视、多多少少都有些心虚的他，这一次终于认真起来。

四目相对，意味深长。

良久，林越被她的眼神中的光芒打败，他叹了一口气：“那你暂时跟着我吧。”

“真……真的吗？”上清颜如玉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眼神中的光芒越发的灿烂。

雨停许久，一缕金色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

“自……自然是。”林越将目光落在夕阳之上，他带着和煦的微笑。

上清颜如玉看着林越微光下的侧脸，竟有些微微发呆，她将这温暖的一幕永远定格在此刻，深深地烙印在心间。

“我真幸福。”

她依偎在林越肩膀上，闭着眼，不知是不是雨水打湿了眼眶，竟有晶莹饱满的泪花在阳光下闪烁着。

林越微微一愣，他身体本能想要后退，然后想到了什么，轻摇了摇头，轻缓地抚摸上清颜如玉的发丝。

不知过了多久，夕阳西下，皎洁的月光落下银灰色的光华，凉风吹动，三千青丝随风摇摆。

亭台，风楼。

月下伊人醉。

“颜如玉这个名字可能不太适合你”。过了许久，林越打破了平静。

上清颜如玉微微一愣，随即似明白了什么：“她很美吗？”

“很美。”

林越告知了有关于颜如玉的因果种种。

都怪自己作死，非要搞各种尝试，现在这局面让他十分尴尬，同时感到很抱歉。

“原来如此，还真是造化弄人。”上清颜如玉低着头，随后她站了起来，看着月亮，神色平静道：“我是你创造的，如果没有你也就没有现在的上清颜如玉。”

她忽然狡黠一笑：“那么我该叫什么名字才好呢？”

“嗯……”

林越略一沉思：“你是上清道身，又与颜如玉一模一样，就叫……清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