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的后面有一天宽宽的大河,很美很清澈,小时候每到夏天,村里的人都会到那里洗澡,大河很宽,很长,男人在上游捞鱼游泳,‘女’人和孩子在下游洗衣服洗澡。那时候自己最高兴的就是去大河洗澡了,清澈的河水‘波’光粼粼,温柔的漫过小‘腿’,赤luo的双脚踩在细细的河沙上,一天的暑热在浸入河水的一瞬间都消失无踪,要多惬意有多惬意,时而还有小鱼游过脚面,孩子们就嘻嘻哈哈的去抓,玩儿着闹着一下午就过去了。黄昏的时候换上衣服回家,走过田埂沟渠,时不时的采两朵小‘花’,或者采两把野菜,回到家焯好,拌上调料,晚上的凉菜就出来了。可惜后来越来越多的人来这里挖沙赚钱,河水被越挖越深,河底也因此大坑小坑遍布,没有人敢过来洗澡了。但是冬天一结冰,又是另一番景象,宽阔的河面整个就是一冰雪琉璃的世界,再下上一场大雪,厚厚的盖住冰面,冰上就可以走人了,多少个冬天,她都是跟着老妈在冰上走一个来小时,到镇上去赶集,每到周末,村里的人就三三两两的在冰上结伴而行,靠近河边的冰面被洗衣服的‘妇’‘女’砸出一个个冰窟,冰窟下面是流水,上面结着一层薄冰,旁边堆着砸出来的碎冰,那时候自己最高兴的事就是一边走一边捡那些晶莹剔透的冰块,边走边玩儿,一路上也不觉得累。
童年啊,就这么远去了。
她站在白雪覆盖的冰面上,矫情地感叹着。
“后退一步,看镜头,笑”摄影师摁下了快‘门’。
照完相,领着楠楠回到家,一进‘门’就闻到一股炸元宵的香味,姐妹俩立刻飞奔到厨房,看到老妈正站在锅台边上把炸得金黄的元宵捞到一个盘子里。董言言伸手就要拿,刚碰到盘子边儿,就被烫了一下。
“哎呀妈呀,太烫了”她捂着手指,夸张地喊道。
老妈没做声,捞完了元宵,又开始炸新一轮的元宵。
“妈,我领楠楠照相去了,回来了晚了点儿了哈。”董言言陪着笑脸说道。
老妈还是没做声,董言言也不问了,默默地在一旁吃元宵,好在不一会儿老爸进来了,她给了老爸一个询问的眼神儿:老妈又怎么了?
“昨天你三婶和四婶回来,咱们在你‘奶’家吃饭,你怎么坐你四婶旁边了?”老爸问道。
董言言一听不乐意了,“我三婶又挑理了?”
“不是你三婶挑理了,是你二姐说你巴结你四婶。”老爸说道。
“我坐她身边就叫巴结她呀?她对我好我对她亲点儿不是很正常吗?”董言言不以为然地说道,“我二姐哪儿都好,就是那张嘴不好,大过年的,没事儿挤兑我干嘛?”
“你还怨人家说?你对你三婶怎么不那样?让人家看见多不好。”老妈黑着脸,终于说话了。
董言言瞟了她一眼,有些不屑地笑道,“谁的话你都当回事儿是吧?你一天天是给自己活呀还是给别人活呀?听蝲蝲蛄叫唤你还不种地了是吧。这么大岁数了,能不能不这么玻璃心?”
“当”的一声,老妈把盘子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