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秒钟后，他开口了。

“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说谎，但之前面对李大婶的时候，我不得不说了违背事实的话。”

沈昊还没说完，颜胜男的表情也在剧烈变化，他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

“小红早在我到内城之前就已经死了，她是为了给陈安东挡枪而死，她死前唯一的愿望，就是找到她失踪多年的妈妈，可今天才知道连妈妈也命归黄泉，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李大婶，如果告诉她母女二人都死亡的消息，恐怕她会非常伤心的吧。”

沈昊低头，他不是因为自己撒谎而难过，而是为了这对可怜的母女而难过。

都是因为护城司的恶人，导致这对原本应该幸福生活在一起的母女分隔多年，再次见面时却是在阴曹地府。

颜胜男使劲咽了咽唾沫，怪不得今天沈昊脸色阴沉，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沈大人，我想李大婶会很开心小红还活着，在她的世界里，小红确实快乐的生活着，这样便足够了吧。”

颜胜男说完，也是低头开始反思自己。

“说起来小红一家的遭遇，都是因为护城司所赐，在这座万花园里，有无数和小红一样遭遇的老百姓，他们甚至都没有沈大人您的帮助，在面对护城司的迫害时，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而我，所为曾经的护城司成员，我真是罪大恶极！”

颜胜男把自己牙齿都咬出了血。

沈昊转头看了看他，从空间腰带中掏出一面镜子。

“给，拿着它看看自己的样子。”

把镜子递过去，颜胜男借着不算太明亮的月光，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

“当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的模样和现在有很大差异，现在我能确信的是，有些人虽然曾经做过坏事，但这并不代表他不愿意做好人，只是缺少了他人的引领，在你之前有个叫宋金的和你一样，曾经也算不上一个好人，现在呢，已经成长为可以守护一方百姓的高手了。”

沈昊也看了看镜子里的颜胜男，样子和现实中看见的是一样的。

“果然。”

沈昊心中默默想到。

这并不是一面普通的镜子，要知道，能被沈昊收入空间腰带的东西，或多或少都有它特别的地方。

这镜子其实是一面善恶镜，心善之人使用时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和现实中是没有差异的；可要是坏人照了这面镜子，镜子里面则会显示出一副鬼脸，和现实中的人脸差异巨大。

曾经，沈昊也偷偷拿善恶镜照过紫安和宋金，因为二人以前都做过不太好的事，一个屠杀过北漠蝎族的部落，另一个则是皇城的大混混，然而当沈昊和他们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再拿善恶镜偷偷照他们的时候，发现镜子里都没有了鬼脸。

于是紫安成了三夫人，宋金成了二号男主。

现在的颜胜男，镜子里同样是干干净净的自己。

当然，颜胜男并不知道这面镜子的用处，只觉得自己的脸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好像三天没洗脸了？”

颜胜男打趣道。

“哈哈哈，那还不快去洗洗，旁边就有一条小溪，咱们今晚先在这里露宿，明天一大早就前往护城司总部。”

沈昊说完，一脚把颜胜男揣进了小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