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歌想起了一些画面。
“哎呀呀,学姐,我妈可喜欢你演的那个宫女了,你等会给我一张签名照吧,我好拿回去让我妈高兴高兴。”
十年前的许青雪,说起来就是要多青涩就有多青涩要多腼腆就有多腼腆。
只是害羞地冲向天歌点了点头。
然后梗着脖颈执着的道是宫女,是公主,只是不受宫里待见,才活成了宫女样。”
“都一个样都一个样。反正不管演宫女还是公主,师姐都是最好看的。”
许青雪听着这个油嘴滑舌的小男生不要脸似的夸奖她,她竟然不讨厌,还被逗着“扑哧”一笑。
要知道,整个学院追她的能从5号男生公寓楼排到中戏大门口。
她从来没有对哪个男人青眼有加,都是不失礼貌的拒绝。
但那一天她格外关注这个小男生。
清爽、俊朗、笑起来阳光灿烂,考试官大多都喜欢他,但只有一个表演系的系主任对泼了一点冷水,
“你的长相太柔和,可能以后会将你限制在角色里。我不否认你的表演天分,但我希望你比别人更努力。”
就因为系主任的一句话,还没进校的向天歌就被讹传成新一届“演技派”,等在学校崭露头角,他便自然而然地成了那个“明星学员”,走哪都吆五喝六的。
许青雪至今还记得他艺考时的自我介绍。
“我叫向天歌,向是向阳花的向,天是天空的天,歌呢,是高歌一曲的高,不对,是歌。”
评委们都乐呵着看着他。
他反而不尴尬也不紧张了,嘴里还念叨着怪刚刚那个学姐长得太漂亮,让我分神了。不过老师们,话说回来,我们中戏的女学生都长这么靓女的吗?”
他插浑嬉闹,评委们却格外宽容。
当年,门外偷听的许青雪却是羞红脸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此刻看着身旁唯唯诺诺的向天歌,许青雪眼睛多少有些暗淡,回不去的永远是青涩的记忆。
他现在属于另一个女人。
而向天歌看着许青雪,心里不亚于发生了一场雪崩,记忆像是在提醒他,这个女人曾经在他的生命里出现过,还留下了印记。
“师姐,我演的怎么样?”刚刚下了舞台的向天歌看到小礼堂东侧坐着的许青雪,就上来邀功。
“我倒觉得这个翠花演的好,你这一身行头太搞笑了。”
向天歌也不恼许青雪的嘲笑,故作潇洒的将自己头上的白色毛巾解开。
《翠花,上酸菜》这出舞台剧,男主角是陕北的汉子,戴着头巾稍显几分憨厚、朴实。
向天歌又好奇地问道姐,我记得你们这个时候应该还有课的。你怎么有空看我演出的?”
后者略微尴尬,嗔怪着道逃课来看的,小学弟,感动不感动?”
向天歌立马装作痛哭流涕地模样。
“师姐我都感动死了。”
惹得许青雪又是开怀大笑。
…
冬日白茫茫雪景中,向天歌看着不远处魔怔地师姐道姐,你看这个雪人帅不帅呀,是不是像极了风流倜傥的某向公子?”
许青雪嫣然一笑。
…
“师姐,你都快毕业了,一年的时间过得好快,我舍不得你走,以后在这校园里看不到你,怕是学习都没了动力。”
向天歌戚戚然说道。
许青雪勉强一笑是毕业,又不是留学,你想见我还不容易?”
“师姐你以后就是大明星了,我见你可不就很困难嘛。”
“什么大明星不大明星的,我永远是你师姐。只要你想见我,打我电话,有空咱们总能见面的。”
09届拍毕业大戏的礼堂。
待许青雪下了舞台,向天歌捧着一束百合夹杂着满天星的花束递给许青雪。
乖巧而伤感地说道姐,祝你毕业快乐。”
后者接过浓郁扑香的花束,笑若盛开的百合花。
“天歌谢谢你。”
…
向天歌毕业典礼上,许青雪也捧着一盆文竹,谆谆教诲道歌,娱乐圈就是一缸七彩的染料,学姐希望你永远清灼自我,切勿染上别的污浊。”
向天歌却蛮不在乎地道姐呀,圈里的事你应该比我清楚,在圈里做一朵纯洁的白莲花是不可能的,但师姐你放心,我肯定坚守自己的底线。”
旧时光里的片段,一段一段从他的脑袋里回放,原来,我与师姐有着这般深厚的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