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琞顿时感动万分,这样一个女子,一个为了他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的女子,让他真正体会到了“情”这一字的滋味。在这份情感里,雅墨清比他更坚定、更无顾虑,也因此伤得更深。而此前所经历的一切,他虽然一直以保护她为理由,却一直在做着伤害她的事情,这与他最初的意愿是截然相反的。
“墨清,想我拓跋琞何德何能,得你如此相待?……”
“王爷,在墨清的心里,你便是这天上的太阳,得见则一片清明,失了便混沌不堪。不仅如此,整个漠北、整个大魏、乃至于整个天下,皆是如此。”雅墨清温情脉脉地讲述着自己的心声。
“雅墨清,你又何尝知道,在本王的心里,你亦是一轮耀眼的红日……”拓跋琞的话,让雅墨清心花怒放,她紧紧地依偎在拓跋琞的怀里,久久不肯离去。
阿那格被射杀的消息自然没被封锁住,不过几日的时间,拓跋琞便被高昌百姓奉为天大的英雄,据说高昌城的百姓自发地庆祝了三天,并在大街小巷广布怀宁王的英名之举,说书的人连着讲三天三夜都是场场爆满。
拓跋琞听着随从将城中发生的事一一告知下来,嘴角露出满足的笑意,这当中为的是自己办了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更是为的高昌百姓因此重获新生。
雅墨清这几日依旧躺在床上将养着,伤口已然恢复了不少,本可以下地活动了,但拓跋琞却执意让她在床榻上多歇息两日,总不让她下来,于是,她便继续待在床上,等着每日拓跋琞给她送药送饭。
夕阳西沉,眼看着天将入夜,拓跋琞料理完手中之事后便前往雅墨清的大帐前,接过侍从送来的饭食,继续给雅墨清送去。
拓跋琞掀开帐帘进了去,见雅墨清正拿着一本医书看着,随即佯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怎么如此不听话?忘了本王同你说过什么吗?”
雅墨清听见拓跋琞的声音,一脸欢喜,遂一边放下书册一边在自己的床边整了整被角,为拓跋琞腾出一个位子:“王爷今日不忙么?怎来得如此早?”
“早?本王却是觉得刚刚好,若不如此,怎知你如么不将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王爷,多虑了。墨清是医师,自然知道自己有无大意,王爷不必挂怀。”
“医者不自医,还是小心点好。”
拓跋琞把药放下,熟练地将药盛了出来,又取了他特意为雅安清准备的蜜饯,送到了雅墨清的面前:“来,喝了它。”顺势舀了一勺伸到了雅墨清的嘴边。
雅墨清见状,不禁笑了起来:“王爷不仅刀枪耍得好,兵将带得好,就连这盛药照看人也是能干得很,那日解甲归田了,不如和我一道看病救人去?”
拓跋琞看了雅墨清一眼:“这才几日,就打起本王的主意,胆子不小啊!”
雅墨清脸上挂着笑,心里乐开了花,就算拓跋琞数落着她,她也甘之如饴。
眼前的这个人,她念了这么久、想了这久、爱了这么久,如今竟就坐在眼前照看着自己,自然忍不住地高兴着,就像所有陷入爱情的女孩子一样,雅墨清这几日的心里除了有种苦尽甘来的滋味以外,还有些不知所措。
她想留住眼前这一刻,但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是怔怔地看着拓跋琞,下意识地咬着下唇,像在下定什么决心一样。
拓跋琞见她就样子,不知她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于是把药再往前送了送,正色道:“再愣着,这药便凉了,真要本王再去热一次?”
雅墨清回过神来,接过拓跋琞手中的药碗,深吸了一口气后一饮而尽,颇有点“喝酒壮胆”的样子。
“你……你慢点儿……””拓跋琞在一旁见状,忙嘱咐道。
雅墨清喝完,果真像壮了胆一样,拿起身旁的帕子抹了抹嘴后,猛地将坐在面前的拓跋琞往身前一拉,闭上了眼睛,在拓跋琞的唇上留下了一个吻。拓跋琞顿时惊着了,但却没有躲开,而是怔怔地看着雅墨清,眼神柔和起来。
雅墨清将吻停在了那里,缓缓睁开眼睛,回过神来时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些什么,猛地想往后退,却被拓跋琞揽住了腰枝往自己的怀里送了送。
近在咫尺间,雅墨清与拓跋琞的呼吸纠缠在一起,拓跋琞面色略沉了沉,冷冷道:“你竟敢偷袭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