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晓跟着丛、阮二人，一边走一边打量滨海的景致。

缺少规矩的地方，欠缺成熟。没有老人的城市，没有稳重。所有的开发区都一样，充满活力的同时缺乏秩序。就像十八九岁的少年，到处都风风火火、毛毛楞楞。

成熟，与开发区无缘！开发区，永远不理解什么是成熟！成熟其实就是那种，一打量并不醒目，但你怎么琢磨都没毛病的气质，这种气质在开发区你是永远找不到的。

很显然，红番茄也找不到，红番茄当下的气质，到更像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毛毛楞楞。不过，成熟也未必是好事，因为一旦成熟了，也就意味着没有了希望，没有了广阔的空间与极大的可能性。

三个人乘观光电梯上五楼，电梯的大玻璃窗外，是簇新的高楼、宽敞的街道。乌云压得越来越低，眼看着一场狂风暴雨就要到来。乌云在低空集结，乌压压、密实实的集结，但雨，就是不落下来。街上的人流匆匆，脚步急的像是逃窜。车流滚滚，杂乱而又有序的向前行进。

三个人都没说话，各自想着心事。一眨眼的功夫，上了五楼。五楼人很多，在各种各样的小吃摊儿前排队，面条、饺子、豆浆、油条、肉夹馍、油泼面……全国各地的各式各样的特色小吃，应有尽有。

方晓占座，丛桓跑堂，阮校长负责买单。不一会儿，三个人就搬来了一桌各种各样的小吃，大家刚坐下，准备动筷儿的时候，果然，林珊来了！

“你们就吃呗，叫我干什么？”林珊说话的时候，眼圈儿还是红的，话里明显还带着情绪。“我都吃过了，干嘛非得叫我来？”

“林校长，快来坐！”阮校长笑眯眯的瞅着林珊，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说：“我们到你的地盘上了，尤其我这俩哥们过来了，你林校长不该进个地主之谊啊！”

“行！我请你们好了！”林珊阴沉着脸儿。“你们吃吧，你们吃饱了我买单好了。买完单，我就回明阳，行礼我都收拾好了！”

林校长与阮校长聊天的时候，丛桓和方晓一个忙着冲洗餐具，一个把酒倒上。看这情况，哥两个谁也不敢说话，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林校长，辛苦了！”阮校长举起酒杯，对丛桓和方晓眨眨眼说：“二位兄弟，辛苦了，来，我们一起喝一杯！”

“这段时间，珊珊特别辛苦！”放下酒杯，阮校长对丛桓和方晓说：“珊珊原先是日资企业的高管，做事特别认真负责！任劳任怨！”说到这儿，话锋一转，对林珊说：“是吧珊珊校长，珊珊校长，你辛苦了！”

林珊把酒杯放桌子上，眼角都不抬，低低的声音，一句话顶了过来：“谁辛苦啊？我不辛苦，我命苦！”

“嗯嗯，命也苦！”阮校长说：“谁让珊珊校长是林纾的妹妹呢？对不？”阮校长不软不硬的回了一句，然后直奔主题：“是这样，珊珊校长，这两位是我好哥们儿，本不该当着他们和你谈工作，我也没想和你谈工作，你想回明阳看看病，休息下，我都同意。但你这个样子，我担心你，担心你想不开！”

“我有什么想不开？”林珊态度越来越强硬的说：“阮校长，我也没要和你谈工作，我就是通知你一声，我要回明阳，我要休假！我不是和你谈，是通知你，通知，你懂吗？”

“看这个样子，珊珊这一段儿时间一定是累坏了！”丛桓赶忙试着从中相劝：“我觉着让珊珊校长休息一段儿时间也行！看这个状态，也真有必要让她休息休息了！”

“来喝酒！”阮校长端起酒杯单敬丛桓说：“来丛老，咱俩单独干一杯！”

“是这样，珊珊校长！”阮校长把酒杯放下，一边给丛桓倒酒一边对林珊说：“休假的事，我同意了，这件事翻篇儿，过去了！我现在想问你个问题，你想和吴彤好，还是不想和吴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