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熟悉的声音,关茂惨白的脸色变得红润,他犹如回光返照一般,跟着那鼓点的节奏唱了起来。
离家从军兮,守边疆。
披甲持戈兮,战西狼。
父母盼归兮,不敢忘。
从军无悔兮,愿断肠。
无悔,无悔
关茂的声音,与城上羽林军守军的声音融为一体。他们虽只能隔空对望,但因为这熟悉的旋律又好似重新聚到了一起。
战鼓高歌,让秦霄感受到了无比的羞辱。他没了以往那气定神闲的模样,一把夺过了士兵手中的绳索。
只见他双臂传出巨力,带着关茂的身体向上抛,待他能快速看到关茂的那一刻又瞬间松手,使关茂那受尽折磨的身体撞击在了厚实的耧车上。
城墙上的关锋看到了这一幕,手中的的鼓槌应声落在了鼓面上。
那挂满泪水的脸庞仰天咆哮风弩!杀!”
“杀!”
城头上的守军齐声呐喊,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愤怒与不甘。
木槌敲击机扩的声音连城一片,弓铉震颤不止弩枪破风而去。
弩枪飞旋,很快就到了关茂的眼前。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城墙上的大哥,仿佛看到了对他唠叨的母亲,仿佛看到了被称为西境门神的父亲。
关茂喃喃低语道,没给关家丢人!”
话音刚落,四只弩枪瞬间洞穿了耧车的,在那狂暴的距离下,耧车发生了剧烈的晃动。
一根弩枪洞穿木板后,击碎了耧车左侧的竖梁。当弩枪冲出耧车的那一刻,高耸的耧车向左侧倾塌。
“轰”的一声爆响,耧车在地面上摔得四分五裂,木屑与烟尘拔地而起,在一片哀嚎声中四散而去。
滚滚浓烟之上,仅有一展写有茂字的将旗随风飘扬。
十二架耧车齐齐倒塌,阻止了城下步兵前进的速速。但城上守军的怒火没有因此停止,一轮又一轮神风弩齐射向敌军的阵地无情宣泄。
如海潮一般的步兵,不是四十架神风弩能阻止的。但在他们靠近城下的那一刻,犹如雨点般的箭雨倾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