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去桡城参加肖小晴的婚礼那天,沈闻推了一场会议,送温舒纭去高铁站。
路上还接到了钱睿思的电话,他说最近找一天晚上,让沈闻带着温舒纭,一块儿出来吃顿饭,好长时间都没聚了。
沈闻回他:“阿纭最近要出趟门,等她回来有时间了再说吧。”
这下可被钱睿思抓着笑柄了,毫不留情地嘲笑他:“怎么回事我沈董?!这点话语权都没有啊!”
平时在公司里呼风唤雨的劲都哪去了?怎么到她面前还得根据她的行程来决定聚餐时间了??
他又有些感叹:“唉,都不是我说你。从大学那时起就认定她了,还死心塌地清心寡欲地等了她这么多年,到最后还真把这个祖宗娶回家了。”
沈闻想想觉得也对,他这个形容确实没问题,可不就是个祖宗吗。
“行了你,赶紧工作吧,上班时间打什么电话,身为总监还知法犯法。”
“唉,兄弟就是不如老婆值钱,行了,算是看清你了,挂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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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挂了电话,温舒纭侧头看他:“钱睿思?”
“嗯,他想约我们吃饭来着。”
“哦,那确实得等我回来再说。”
沈闻捏了捏她的耳垂,凑近她身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山里昼夜温差大,晚上注意加衣服,可别着凉了。”
“诶呦你真絮叨,我就去那待两天,又不是不回来了。”
沈闻做痛心状:“真是野了,关不住了。”
“……少来啊。”
总之,沈闻还是以一副老母亲送女儿上幼儿园的姿态在高铁站送走了温舒纭。他的这波操作还引得小依和董晓慧的好一番嘲笑。
说是嘲笑,其实也好像是羡慕。
从昭城到桡城,需要坐七个小时的高铁。她们买的是商务座,座椅是舒适的,座位之间的距离也足够宽敞,七个小时除了睡觉时间还有小依来活跃气氛,按理说这趟高铁之旅应该是还蛮有趣的。
确实,启程后的三个小时里,三个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但三个小时之后,她们的噩梦却开始了。
高铁不知道在哪站停下了,上来了一大家子,看上去是妈妈和姥姥,带了四个孩子,一个男孩,三个女孩。
从上车开始他们就没停止嬉戏的脚步。
如果用“嬉戏”这个词来形容他们,有点太过美化他们。应该是……疯闹。
董晓慧还以为他们家长给他们买的是站票,要不然怎么一直没坐下,一直在车厢里疯跑。她特意去看了眼,结果那里显眼地空着四个座位,彻底弄得她没话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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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孩子的背后必定有熊家长。
那对母女不仅不去阻止自己在车厢里大声喊叫的孩子,反而淡定地坐在座位上,妈妈在嗑瓜子,姥姥在刷抖音,还是外放的那种。
车里有乘客忍不了了,找来乘务员,让她管一管这些孩子。可乘务员还没说什么呢,熊家长就以一句“孩子还小呢,没到懂事的年纪,让他们玩一玩能怎么了?!”给怼回去了。乘务员是个年轻的女生,阅历尚浅,遇到这种情况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站在那脸一块红一块白的,最后灰溜溜地离开了。
熊家长倒像是打了胜仗,瓜子嗑得更香,抖音外放的音量也更大了。
剩下的乘客也都不愿意跟这种没素质的家长吵架,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碰到这么一家子人。
董晓慧也没办法,被孩子们刺耳的尖叫声吵得头疼,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无奈地看向坐在一旁的温舒纭,问她:“还想生孩子吗?”
温舒纭被孩子们吵得快精神衰弱了,现在是一脸的哀莫大于心死,董晓慧问出这个问题,她确实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
答案是还想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