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闻彻底把温舒纭哄好,已经是一周之后了。
准确来说,不是他哄好了,而是温舒纭接受了这个事实。她认命了,结了就结了吧,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也不管了,就当再任性一次。
沈闻觉得,结婚仪式可以往后推一推,不过怎么着也得先给阿纭买一枚戒指。于是他特意在拍卖会上拍下了一颗十二克拉的南非蓝钻,经著名设计师设计后切割制作成钻戒,并给他制作了一枚同款男戒。
沈闻趁着温舒纭睡觉时,把钻戒戴在了她的手上。
翌日温舒纭起床时,觉得手指上有异物,睁开尚且惺忪的眼一看,差点如同电影中的情节,被钻石闪瞎了眼。
温舒纭张开手,仔细打量着这枚戒指。蓝钻被切割成水滴状,周围被一圈亮闪闪的碎钻包裹,每个切面都完美到无可挑剔,从哪个角度看都是熠熠生辉。
确实很美,温舒纭笑了笑,眉眼间满是幸福。她转过身看向沈闻,他正单手支着脑袋侧躺在床上,含笑望向她。
“喜欢吗?”
“嗯。”
沈闻冲她伸出左手,无名指上有一个戒圈,和她是同种款式,不过没有镶嵌钻石,显得简约了许多。
温舒纭看看他的戒指:“怎么,所有的钱都砸在我的戒指上了?你的戒指没有资金镶钻了?”
沈闻真挚地点点头:“钱都给你花了,老婆。”
这声“老婆”他叫的倒是挺顺嘴,温舒纭听了却不得劲。
“你还是叫我‘阿纭’吧,‘老婆’也太腻了些。”
“那你叫声‘老公’听听。”
“才不要,肉麻死了。我要去上班了。”
沈闻拉住她的胳膊,又把她拉回到床上。温舒纭顺着他的力气摔坐在床上,睡裙跟朵花一样绽开,掀到大腿上。
“叫一声。”沈闻抱着她不松手。
“我上班要迟到了!”温舒纭掐他胳膊,但他跟没痛觉一样,反而抱得更紧了。
“那就别去上班了,在家呆着多好。”
“我最后再强调一遍,你要是敢动手脚让我不工作的话,我就和你离……”
“你敢说出来那两个字试试!”沈闻掐断她的话,还在她腰间掐了一把。
说什么都行,这两个字坚决不能说。
“好好好,不说不说。”温舒纭不敢惹他了,他们两个还躺在床上呢,在这块区域里温舒纭不敢随便招惹他,只好顺着他的心意说话,“我去上班啦,老公!”
“好的老婆!”沈闻满意了,用力亲了下她的额头。
温舒纭:“……”
沈闻和温舒纭都需要上班,不过两人不顺路,出了小区的门,一个往左,一个往右。
两人吃过早饭后一起下楼,各上各的车,各做各的事。
温舒纭上午协助了场手术,从手术室出来,洗干净手,觉得有些累,想抽根烟解乏。
她办公桌的抽屉里是有烟的,不过自己答应了沈闻要戒烟,一直也没抽过。
说起来,戒烟这回事,他们夫妻两人已经坚持了快半个月。
自己是肯定戒了烟的,温舒纭清楚。至于沈闻呢,她虽然没有无时无刻地盯着他,但觉得他身上的烟草气息淡了许多,应该是也没抽烟。况且她问曹焜时,曹焜也说沈闻最近一根烟都没碰,他的话还是可靠的。
抽烟的人都知道,抽烟容易,戒烟难。更何况还是这么多年的烟瘾。
原先抽得凶的时候一天都能抽上一包烟,现在半个月也没抽上一根,落差属实是有些太大了。
温舒纭没有想抽烟的时候吗?当然有。
烟瘾上来了,就像百蚁噬心一样,让她抓心挠肝地难受,可一想自己都答应了阿闻要和他一起戒烟的,就硬是忍了下来,大多是吃点水果或者喝口咖啡强捱过去了。
可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心里难受得很,就非得抽上那一口烟才能舒服了。回到办公室后,温舒纭的眼睛也是一直不自觉地往抽屉里瞟。
鬼知道温舒纭做了多少次心理斗争、内心有多么纠结,在“抽”与“不抽”的问题上摇摆了多少次。
最终,理智还是输给了身体里的瘾。温舒纭拉开抽屉,拿出那包烟,手指颤抖地点了火,吸了一口。
都半个月了,才抽一根烟,不过分吧。她自己安慰自己。
小依刚好到她办公室送资料,看见她在抽烟,还顺嘴说了句,“诶,纭姐,我怎么感觉好长时间没看见你抽烟了。”
看吧看吧,连别人都说她好长时间没抽烟了,现在抽这区区一根,不过分的。
对,不过分的。
烟抽完了,爽得也就是那么一会儿。等理智逐渐找回来时,温舒纭开始后悔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了。
说好一起戒烟的,她却偷偷点了烟。
这一下午,温舒纭都是背负着负罪感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