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你要金盆洗手了?”(2 / 2)

痴迷 木揪 2513 字 2021-03-24

“那……”简思尔小手攥着衣服,表情纠结,“思尔想要爸爸。”

温舒纭没再为难她,她知道思尔从小的生活里只有爸爸,跟简诚的感情很深。

“那好吧,我走啦。”温舒纭跟她摆摆手。

“等下。”简诚抱着思尔,在她耳边悄声说了些什么,然后思尔的态度就瞬间转变了,思尔朝温舒纭走来,抱住她的大腿,扬起一张小脸,“妈妈……我想跟你走。”

也许是母性泛滥?温舒纭当时只觉得心里一阵暖流流经。

“好,我们走吧。”温舒纭弯下腰,单手把她抱了起来。

“你跟她说了什么?”温舒纭用口型问简诚。

简诚耸耸肩,不告诉她。

温舒纭轻瞪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诶!”

“又怎么了?!”温舒纭不耐烦了,他怎么这么多事儿?!

简诚有些委屈地冲她伸出掌心:“房卡没给我。”

“哦。”温舒纭忘了这回事,把孩子放下了,“走吧,先进去办理入住。”

她又问了句:“住酒店是要身份证的,你的身份行么?”

“行。”回国前,他已经办好了假身份。

“好。”

办理好入住,温舒纭把房卡递给简诚,“这次再没有别的事了吧?”

“没了,你走吧。”

他揉了揉简思尔的头,“去妈妈家要乖乖的,知道吗?”

“嗯!”简思尔使劲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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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简诚,简思尔也是乖乖的,不哭也不闹。这次不知是怎么的,她居然没抗拒儿童座椅,乖乖地让温舒纭把她绑在座椅上。

温舒纭有些诧异。

“爸爸刚才跟你说什么了,思尔怎么这么乖啊?”

简思尔是个瞒不住事的,像分享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非要趴到温舒纭耳边才肯说。

“爸爸说,妈妈很想我,还说,妈妈偷偷,偷偷哭了好多次,爸爸要我多陪陪妈妈,不让妈妈哭。”这句话有些长,简思尔小朋友说得不是太流利。

“……”行吧。

“你困不困?”

“不困。”

估计她在飞机上也是一直在睡,应该不存在时差的问题,温舒纭想了想小孩子能爱去的地方,“我带你去动物园玩好不好?”

“动物园?好呀。”思尔的声音奶里奶气的,简直要把人萌化。

温舒纭在导航中调出动物园的定位,在后视镜中与她对视,学着她的语气,“我们出发喽!”

飞机的头等舱里,遮光板均已放下,舱内呈一片昏暗。

空姐走到沈闻身边,弯下腰挂着职业性微笑地问他:“先生您好,请问想喝点什么呢?”

“不用了。”说这句话的功夫,沈闻的视线都没从手机屏幕上移开。

空姐有些尴尬,以为是自己的服务不够好,求助似的看向坐在沈闻身边的曹焜。

曹焜也很尴尬,冲她摇摇头,递了个眼神,示意她走吧。

空姐离开后,曹焜小心翼翼地看向身旁那人。上了飞机后,他连口大气都没敢喘,生怕自己哪次呼吸没搞对,惹得身旁那人不快。

他的气场实在是太强大,曹焜是真的怕。

自从沈董上午看过从昭城那面传过来的照片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什么理智淡漠全都没有了,“哗啦”一声把办公桌上的文件全扫到了地上,直接冲出办公室,去了机场。

工作不做了,坐着最快的航班飞回昭城。

曹焜心里是真的有些埋怨温舒纭了,每次都是因为她,沈董才会情绪失控,连累他这个秘书也难做。

不过,他也好奇,那个男人和小女孩到底是谁?

总不能,真是温舒纭的女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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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飞机,又收到了一份消息——幼儿园的报名表。

沈闻看向手机里的图片,握着手机的手都是颤抖的。

“母亲”那栏,“温舒纭”三个字,着实灼伤了沈闻的眼。

他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头顶,血液沸腾了,心脏也突突直跳。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吧,他的情绪瞬间崩溃了。

之前在飞机上,自己站在阿纭的角度考虑的、解释的,全都不再有效了,他现在眼中,只能看到写在母亲栏的“温舒纭”三字。那么刺眼,那么让人心痛。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她到底有多少秘密在瞒着他?

为什么每次,他都是被选择隐瞒的那个人?

曹焜清晰地看到沈闻眼中砸下了两滴泪。出于对上司自尊的保护,他装作没看见,低下头整理公文包了。

沈董对温小姐,真是爱得深啊。

沈闻苦涩地笑笑,眼眶胀得生疼。自己前两天还很高兴阿纭愿意在他面前展露自己的真实想法了,原来,都是假的啊。

阿纭啊,你到底要怎么伤我才肯罢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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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伤过后,便是愤怒。沈闻把视线移到报名表上“父亲”那栏,死死盯着“简诚”两字,眼中似乎有烈火在熊熊燃烧。

孩子……回国……

他突然想起来那次他和温舒纭一起从山区往外走,她在车上接的那通电话。那通电话里,就提到了要带着孩子回国的事,打电话的人,应该就是简诚了吧。

简诚,呵。

当时事情多,他忘了派人去查这回事,没想到这回事倒是在现在冒出来了。

同时他更生气了,从那时到现在,阿纭居然都没有打算把这件事说给他听,瞒得可真是好啊。

“她现在在哪?”声线是冰冷的。

曹焜立刻回答道:“在动物园。”

沈闻大步朝机场外早已在候着的车走去,曹焜懂了,立刻抬腿跟上,一起前往动物园。

下午五点多,温舒纭带着简思尔从动物园出来了。简思尔在看大象的时候说困了,没多一会儿就睡着了,温舒纭只好一路抱着她。

停车场离动物园大门口有一段距离,温舒纭抱着孩子慢慢走着,生怕自己动作幅度大了,给她吵醒。

她想起来自己今天忘了提醒沈闻吃饭,等一会儿上了车,得给曹焜打个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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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起风了,温舒纭把思尔的衣领拉到最高,又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摘了下来,披在她身上。

她看着简思尔熟睡的小脸,心底升温。这小丫头的眉眼可真像笛尔。

想到笛尔,温舒纭心里就涩涩地难受,虽然自己已经接受了她早已离去的事实,可每次想起她,还是难受得很。

一阵冷风掠过她没有保护的脖颈,冷得她打了个哆嗦。温舒纭吸了吸鼻子,这天可真冷。

快走到车位那了,温舒纭单手抱着孩子,右手从衣兜里摸出钥匙,开了锁。大概离车门还有四步的距离,一辆黑色宾利冲了过来,一个急刹,在她身旁站定。

温舒纭惊魂未定地看着这辆突然出现的车,顿了顿,又放下心来,原来是阿闻回来了。

她有点高兴,阿闻这家伙,还会玩惊喜了,居然都不提前告诉她一声。

车门“砰”地一声甩开,穿着黑色皮鞋的脚迈到地上,大步朝温舒纭走来。

冷风呼啸,吹乱温舒纭的发丝。被发丝迷了眼,她隐约瞧见,阿闻的眼眶怎么是泛红的。

“阿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