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离不敢去深思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只是感到欣喜若狂。
阿滢他除了念她的名字,竟不知道该怎样去表达自己内心的感情。他自幼就受过那般非人的痛苦,早已练得毅力过人,冷静自持,这是二十一年来,他第一次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手足无措。因为他心爱的姑娘在刚刚对他说,她喜欢他。
您也是这么想的么?她不安地问。
嗯。他拥住她,我想娶到你,以红妆十里,以江山为聘,以我心为礼。
江山为聘?她惊讶,这话你怎么敢说?
即墨离但笑不语。
翌日。
姜滢看见一身铠甲的楚羲扬,心中闪过了然。
现在的人,不是他。
就算是一样的长相,甚至是一样的穿着,她都知道不是。
将军。她浅施礼。
按理说,经过昨晚的表白,她不应该再对他如此疏离。书架后的即墨离想,难道,她察觉到什么了吗?
楚羲扬昨晚在河里泡冷水澡,结果被女主喊流氓阴差阳错就这么结识了。
后来听闻军中主帅的帐篷遇到刺客,楚羲扬懊恼地想,即墨离又替他受过了可是他也不能说出让自己也受同样的苦的话,因为那痛楚还是会转移到即墨离身上。上天总是公平的,给了楚羲扬没有痛感的身体,给了即墨离锦衣玉食的生活。可上天又是不公平的,同为皇子的楚羲扬被抛弃深山,而同样无辜的即墨离却遭到了惩罚
孰是孰非,谁能说得清呢?天道,有时候就是这样没道理。
你父亲的事,本将军已经查清楚了。楚羲扬斟了杯酒道,你的父亲的确无辜,如今已经举家赦免。那些陷害你父亲的人,都已经被革职查办,你的父亲也被提拔为五品巡抚。
姜滢露出温和喜悦的微笑:嗯。她按住楚羲扬斟酒的手,将军的伤还没好,怎么能喝酒?不如让阿滢泡茶,为您解解乏。
楚羲扬有些不自然,他直来直往,喝的都是整坛整坛最烈的酒,那种放在小杯子里的清茶他怎么喝的惯呢?
姜滢一整套泡茶的动作很好看,楚羲扬却不懂欣赏。他不觉得女子贤淑优雅的模样有什么好,反倒是李英姿那般能耍的一手好枪的姑娘看着更喜欢。对于姜滢,他欣赏,却不会爱上。
将军。姜滢把茶递给他,那还冒着热气的茶便被楚羲扬一饮而尽。
真是暴殄天物。阿滢亲手泡的茶,就这么被他浪费了躲在书架后的即墨离看得咬牙切齿。
将军茶不是这么喝的。
楚羲扬:他怎么知道茶怎么喝?指望一个刀口舔血的将军懂得品茶?
他的手紧紧捏着杯盏,几乎要把杯子碾碎。他有点担心露陷。
虽然露陷好像也没什么,可到底欺骗了人家姑娘这么久,楚羲扬还是有点心虚。
对了,将军,您的扳指呢?
扳指?什么扳指?楚羲扬茫然了一瞬,他反应还算快,立刻道。
也许是丢了吧。
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能丢呢?姜滢道,我帮您找找。
不用,我自己可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