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舞,我给你寄了一些中药过去,你记得熬了吃,国际快递的话,差不多大半个月就到了,还有,上次给你寄的药有没有好好吃?
有有有,家庭住宿的主人都说我每天熬药味道太大,在投诉我呢。
本来是一句玩笑话,结果张盈盈当真了,还小心翼翼的问道,啊?国外的人有那么不包容吗?那你没事吧?
尚飞舞坐在院子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有啦,开玩笑的。
今天是周末,难得的休息时间,所以大家伙儿都在院子里聊天休息。
顾朗听见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好奇的观望了过去,结果被那一张清冷的脸上浮现的笑意占据了整个视线。
嘿,再看眼珠子就要掉了。
佩妮拿着一袋零食在顾朗的旁边坐了下来。
怎么?老早就发现你对a些特别了。
顾朗移不开视线,她不是说不喜欢这个绰号了吗?怎么还一直叫啊?
哟哟哟,这么快就为尚舞做起主来啦,好好好,我不叫咯,等着吃你俩的喜糖。
顾朗大男孩一般的红了脸颊,你美术史看完了?作业写完了?就在这里开我玩笑了?
佩妮咧着嘴大笑,你建筑史看完了?模型做完了?就在这里偷看尚舞了?
顾朗无言以对,小心翼翼的移开了目光。
尚飞舞握着电话,跟好友谈天说地,讨论着战斗民族这令人无语的天气。
一年之中好像有半年的时间是在寒冬里渡过的。
上次他们从红场跨年回来的路上,前面的车窗上结满了霜,雨刷都刷不过来。
你知道后来怎么着了吗?安德烈从后备箱里拿了一把铲子,把车窗上的冰块都铲了下来哈哈
张盈盈跟这大笑,真的有这么吓人吗?只听说过那边的冬天很冷,不知道还这么夸张。
尚飞舞吸了吸鼻子,冷空气的进入让她的鼻头红润了一点。
她紧了紧身上的大衣,是啊,很冷,太冷了,我每天都起不了那么早了,就想在温暖的被窝里多睡一会儿啊。
飞舞,你现在每天还是五点多就起床了吗?张盈盈的语气中有些心疼。
尚飞舞低下头,忽觉有些心酸,回答道:嗯,五点多就得起来了。
飞舞,其实你不必这么拼命的。张盈盈劝慰道。
这快两年的时间里,尚飞舞好像除了上课就是自习,除了画画就是画画。
尚飞舞看了看已经满是冻疮的手,眼神有些迷离,我不努力不行啊盈盈,这个学院里处处都是比我优秀的人,他们比我有天赋比我有背景,我唯一能做的,好像也只有比他们起的早了。
张盈盈又是一阵心疼,她叹气,那你也得照顾好自己啊。
嗯,我一直都在好好的照顾自己。
这通国际长途眼看着就要结束了,张盈盈一忍再忍,最终还是没忍住的问道,你,还想他吗?
尚飞舞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然,仿佛在那一瞬间灵魂抽出了身体。
我她努力想掩盖情绪,却在尾音的时候颤抖了一下。
她不知道如何回答,就听见那头的人说,飞舞,据我所知,那个人好像开始跟程诗曼约会起来了。
张盈盈说完,又慌忙的解释道,你听我说,飞舞,我听上官说,是迫于爷爷的压力之下才这样的
盈盈,别说了,我跟那个人,已经没关系了。
她低眸,手上的冻疮更加显眼。
岁月颠簸,命运崎岖,她也在流浪的日子里,彻底的弄丢了那个人。
而那个人,此刻该是恨她的吧。
那些照片没理由不被他看见。
尚飞舞当然知道,如果那个人决心要找一个人,全世界都会被颠覆过来。
只可惜,现如今的他,只是一个满心以为她出轨了,还横死江海的人。
盈盈再见,我还有作业没写完。
嘟嘟嘟嘟
电话挂断的声音在尚飞舞的耳边徘徊。
没多久,顾朗就凑了过来。
尚舞,晚上有个晚会去参加吧,建筑系跟美术系的联谊。
尚飞舞摇头,不去了,晚点还有作业要去写。
eon!今天周末啊,没必要活得如此拘谨。
尚飞舞转了转秋水伊人的眼眸,想着,是不是她总是活得如此小心翼翼,那个人的身影与面容才会在每个时间的缝隙里见缝插针的涌上来?
她抬头,又点了点头,嗯,我去。
放弃一天的作业来证明,到底是不是她太拘谨以至于这样,好像没什么划不来。
美院附近一家小型的清吧里面,放着轻缓的英文歌,低迷的灯光跟年轻人的气氛符合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