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曼娇眼看贵客走了,一张脸臭出了天际。
怎么的?回来找骂啊?
妈,我只想知道尚式现在是不是换股东了?
尚飞歌扭着腰上前,语气里满是不屑,要不是你个窝囊废,尚式现在会换股东吗?
尚飞舞一头雾水,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哼,跟你有什么关系?尚飞歌继续上前,嚣张的手指指在她的胸膛上,越来越用力的点着。
尚飞舞只得一步一步的退着。
尚飞歌一个用力,小手一推。
她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膝盖上好不容易结了一点珈的伤口再次磨伤。
淌淌的鲜血往外直冒。
她疼得冒汗,却依旧不卑不亢的站了起来,妈,请你给我个回答!尚式以后改怎么办?
程曼娇一个白眼,那种厌恶的神情,满脸溢之。
我给你个回答?我给狗一块骨头,它都知道摇尾巴,你呢?
不说还好,一说程曼娇的火气就来了。
我辛辛苦苦把你嫁去豪门,你什么事情也办不来,我还不如养一条狗呢。
妈,别跟她一般见识。尚飞歌劝慰着,鄙视的眼神依旧盯住尚飞舞不放。
程曼娇转身,扭头说道,你别给我忘了,你爸躺下之后,立的遗嘱都是把整个尚式给我!
尚飞舞只觉得头有些晕,夜幕下起了凉凉的风。
怕是要下雨了。
夏季末尾的雷阵雨说来就来,淋湿了尚飞舞的一颗心。
她眼看着程曼娇跟尚飞歌两人相继进屋,想追问点什么,一张口,满满的涩感将她淹没。
原来这个家,在尚耀龙出车祸病倒之后,就再也容不下她了。
尚耀龙醒不来了,她也就回不去了。
夏末的雨很凉,她耿直的站在尚家的别墅前,挪不开脚步,移不开视线。
她心里有一百个对不起尚耀龙。
爸,对不起,我太没用了,尚式,我根本守不住,对不起,对不起
她在雨中呢喃着,别墅的大门碰的一下被关上。
暴雨淋在她受伤的膝盖上面,不痛。
但她的心,却如刀割一样。
她沿着三环路一直走啊走,忽然很想念爸爸,脚步不自主的就往a市第一医院走去了。
钱包里没钱,她就这么一路的走啊走。
雨势慢慢的小了起来,她忘了在雨里走了多久,第一医院的那条路渐渐的出现在了眼前。
医院前的那棵榕树,还没开始掉叶子。
爸爸被送进医院也是七八年前的这个时候了吧,这颗榕树也经历了叶子黄了掉了,再发新枝,长新叶。
而她爸爸,却再也感受不到四季的任何变化了。
等待他的,好像只有死亡和枯萎。
明亮宽敞的a市第一医院,即使是晚上仍然灯火通明。
前台的小姐姐们也都认识她,笑眯眯的向她打招呼。
飞舞呀,好久不见了,来看爸爸?落小夏眨了眨眉毛向她发问。
待她走进才发现她浑身湿透了。
哎呀,是出门没带伞吗?怎么淋成这个样子了啊?
落小夏向前一步,关切的问道。
而尚飞舞只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没事的,我就来看看爸爸,马上回去。
说完,她径直走向了住院部。
落小夏为人细腻,发现她浑身都不对劲,于是把手头的工作交给了同伴,自己追了上去。
住院部,三楼205,里面躺着一位困了七八载的人。
尚飞舞轻缓的推开门,不算崭新的门发出咯吱响的声音。
那张熟悉又亲切的脸依旧没有丝毫的血色,脆弱又苍老的躺在那里。
爸!
几乎是一瞬间,她崩溃的情绪迅速的找到了出口。
她飞奔了过去,握住尚耀龙苍老的手,爸,对不起,对不起。
我没能守住尚式,对不起
她伏在尚耀龙的手上哭着。
而躺着的尚耀龙似乎是能感受的到她的悲伤一般,眼底滑过一滴无人察觉,晶莹剔透的眼泪。
落小夏刚一进门就发现飞舞哭的厉害,情绪激动得很。
她赶忙上前,怎么了啊?别哭了别哭了,你爸最近有好转呢!
尚飞舞抬起满是泪痕的一张脸,那张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生机。
好转?
她像是不相信一样再次问道,你说好转是吗?
落小夏欣慰的一笑,她在这里工作了大几年,深知尚飞舞思父成疾,如今有了好消息,也是由衷的替她高兴。
对啊,好转了,你最近没来医院所以还没通知你,听主治医生说,过段时间等他数据稳定了,可以做个手术,然后据说醒来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九十?
真的?
尚飞舞的眉头上染上了一丝雀跃。
却在欢喜之后因为体力不支晕倒下去。
直直的,嘭的一下,吓了落小夏一跳。
幸好是她跟过来了,不过这小姑娘得在这病房里晕一晚上。
她先是扶起倒下的飞舞,拿出自己的手机给前台打了个电话,通知他们准备病房。
然后在飞舞的包里找出她已经半湿的手机,摸索着联系人,最后ashash
喂,陆先生吗?您是紧急呼叫的第一个人所以打给您了,抱歉这么晚了还打扰您。
对方低沉悦耳的嗓音中带些焦急,甚是好听。
尚飞舞她,怎么了?
晕倒了,现在在a市第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