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啊……沈常在是怀了身孕的呢。”淮钰一看这四下也是没了人,这才敢悄声声地和燕萌说道。“前些日子沈常在被殿下翻了牌子,随后就说喜吃酸,甚至还有些孕吐,太医看过之后说是喜脉,但这肚子却一直不见大,大家也就没怎么再说了。”
…哦豁。
燕萌挑了挑眉头,开始庆幸自己只是跟她拌拌嘴,这要是一激动上手了,谁知道这姑娘会不会顺势一倒,吧唧一下,说流产就流产了呢?
哎,看来还是大意不得,以后跟谁要是有了矛盾,斗一斗嘴就得了,这个手是不能轻易上了,不然沾一身荤腥她自己都说不明白的。
燕萌心想着,肚子就发出了咕噜噜的抗议,她立刻醒悟自己应该来一顿好的,于是她利落地从包裹里翻出一个纯银的手镯,塞到了淮钰的手心里,嘱咐道:“淮钰,去帮我弄点好吃的来,你在这后宫混的时间久,要钱咱不差,这个镯子值不少钱,能弄来多少弄来多少的吃的,记住,钱咱不差,要是那些个太监难为你,这个镯子就算是换一碗饭,那咱也就换一碗,自尊不能丢,知道不?”
“……小……小主。”
淮钰听完这话,嘴巴一撇,眼眶一红,作势就要哭了,想她淮钰来宫里这么久,哪儿见过像燕萌这样体贴下属又豪气四射的主子?
越想越多,淮钰这眼眶立刻就更红了,眼瞅着就要哭了,又一次的。
燕萌这一看,立刻就感觉头要大三圈,她起身就给淮钰一个热情的拥抱,并抓紧时间把她打发出去弄吃食了,这要是再继续说点别的啥,那保不准就能给你哭个一晚上了。
到时候燕萌不得饿瘦三圈??
把淮钰打发出去后,整间屋子里就剩下燕萌一个人了,一瞬间就空落了下来,竟还让燕萌有些怅然若失的。
站在哪好一阵,燕萌才想起来该收拾收拾行李了,自己应该在这庄宜院能住上一段时间——就这么低调的宅着那是最好的,别有什么变故了,在这后宫里不管是好的变故还是坏的变故,那都是不好的消息。
所以燕萌这会儿就坐在柔软的床上,收拾着进宫的行囊,突然就看见了乾西楼临走前给她的围巾,鬼使神差地,燕萌就拿起来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深吸一口气后就嗅到了那股熟悉的香气。
妈妈……
燕萌鼻子一酸,突然就很想哭,她想起了过去的十五年里每个生日都是乾西楼陪着燕萌度过的,只有这一次,燕萌生日的时候是在马车上度过的,是在分离中度过的。
而好不容易进了宫,第一夜还掉进了冷宫,和一个侍女挤在一起,还被老油条子挤兑,还被太后刁难。
生活仿佛在跟燕萌开玩笑,从前的那些温暖与幸福一瞬间就离她而去了,一同离去的还有燕萌最看重的亲情与家。
燕萌捧着这条温暖的围巾,眼眶有些湿润,她偏头倒在了床里,抱着围巾仿佛还是在家中懒洋洋的打盹。
而不是在这冰冷且危机四伏的后宫异地。
恍恍惚惚的,燕萌这就要准备进入梦乡了,虽然她的肚子还是十分饥饿的,但折腾了这么一溜十三招下来,燕萌也该困了。
燕萌上下眼皮子打了半天的架,终于一个扛不住,就闭上了,世界里出现了一个周公,和他那盘怎么也看不懂的棋。
“燕贵人?”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