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问?华钰有些奇怪。
裴宁想了想,说:这把匕首,显然让刚刚那个流浪汉动过,外边那头狗可能就是用这把刀杀的,这不会导致血迹覆盖什么的么?
这倒的确会有些印象。华钰颔首,接着又说:但,同一性鉴定,可并不仅仅只借助凶器上的血迹和手印之类的痕迹。实际上,凶器本身的参数,就是重要的指向性线索,足以做同一性鉴定。
至于证据凶器本身虽然是证据链中最为重要的一环,但只要找到了即可,上边的证据是否保存完整,虽然有一定的影响,但影响并不太大。总之回去试试看吧,能提取到直接的证据最好,提取不到,问题也不大。
也是。裴宁道:只要能找到具体的杀人现场,再有这把凶器,以及抛尸现场的头发丝、足迹什么的,再取得这两人的口供的话,案子基本上就可以结了。
话音刚落,他腰间的对讲机便响了起来,只听有刑警喊道,发现现场了,他便立马取下对讲机,问清楚位置后,第一时间将这个棚子里的匕首、衣物什么的都收拾好,随后便立马带着祁烙、华钰二人跑了过去。
刚一进现场,三人便看见大片刺目的,已经冻结凝固了的血迹。
也亏得这会儿泗南的温度极低,在冰点以下,他们只能闻到股淡淡的、隐隐约约的血腥味,若是在夏天,经过这么几天时间的腐化,血液散发出的味道一定很感人。
华钰左右看看,便指向棚子内的一个角落,说:受害者死亡的时候,应该就在这个位置,被人剜出了心脏,随后被剪断右手的指头,并被割掉了外甥直器。
期间,由于地西伴,也就是安定的药物作用,他已经失去了意识,陷入深度的昏睡当中,因此,并没有挣扎,也没有经历太大的痛苦。
地上堆着的那一坨冻起来的红色血块,便该是受害人的心脏、指头和外甥直器了。另外,还有一把小号的钢丝钳。这东西,应该是刚刚那个流浪汉不知道该怎么用,所以被留在了这儿。
裴宁点点头,让民警做好固定、取证工作,并在现场架起了暖灯,想慢慢的将已经冻结住的受害者身体器官给烤化了收走。
没办法,这些奇怪,还需要带回去做鉴定,因此一些解冻效率较高,但可能破坏组织器官的方法,都不能采用。
想了想,华钰提示道,可以撒点盐在冰块上,或者干脆用温盐水冲刷,这样解冻速度会快一些,而略高一些的浓度,对尸检并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裴宁很想立马照做,可问题是,出来办案子,谁特么会带盐?这个提议也就只能作罢了。
等到民警将现场彻彻底底的勘察了一遍之后,受害人的心脏、手指及外甥直器终于也解冻的差不多了,虽然器官内部的冰晶肯定没彻底化开,但只要能将器官取走,实际上便已经足够。
勘察玩现场,警方也没有了在这留下来的意义,便拉上警戒线,留两人看守后,剩余人,都驱车回支队了。
天气颇冷,上车的时候,他们都忍不住搓手,并将车内暖气开到最大,先把车内温度提起来再说,之后觉得不舒服了再调小一些就是。
开着,天又一次下起雪来。雪下得还不小,但可能因为温度还并不足够低的缘故,雪花中还夹杂着细细碎碎的小冰粒,打在车前挡风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