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烙抓着面包的手顿了顿,微微抬头,目光有些游离。
片刻后,他叹口气,说:那一次,实际上算是我真枪实弹的干的第一仗了。
当时,咱们面对的敌人,实际上只有三个而已,三个独枭,被发现,逃了,走投无路,跑进山里,他们有枪。
林子很大,上头出动了整整三千人,大部分都是武警,但最内围的,是武警特战,还有穿着武警服的我们,若是发现了目标,咱们与之便会发生直接冲突。
我们将整座山都围了起来,细细的搜寻,一寸寸的缩小范围,在这种情况下,仨独枭绝对插翅难逃,但绝望之下,他们也可能做困兽之斗aashaash以他们的情况,妥妥死刑没商量的。
这帮家伙,是真正的穷凶极恶之徒,对他们而言,被咱们当场打死,和被抓后判个死刑,其实没区别,但被我们打死,还有可能让他们捞个垫背,真要被抓,连垫背的都找不到。
嗯,他们之所以要逃,一方面是心里还有侥幸的念头,想着我们可能抓不到他们,另一方面,便是想拉个垫背,否则我们封山搜查的时候,他们自知跑不掉就该投降了。
换句话说,一旦与他们仨遭遇,咱们要面临的,可能就是生死考验。
不过,那种情况下,没有任何人退缩,也不能退缩aashaash临阵逃脱可是重罪,搞不好会被战友当场击毙,即使没有,被抓了,也免不了上军事法庭。这是咱们的使命,愿意或不愿意,都得硬着头皮上。
这也是咱们自己的选择,毕竟如今的年代,没人会拉壮丁,就算有这样那样的理由而当了兵,但本质上而言都是自愿的。自己的选择,自然只能走下去。
说实话的,第一仗,我多少有些紧张,也有点害怕,毕竟对方有枪,而且还是步枪,要被打中了,非死即残,而子弹不长眼睛,谁先被打中,都说不准的。
那时候其实比现在要难得多,我们同样得小心防备着,但不止是防备歹徒可能的偷袭,还有他们可能设下的陷阱aashaash我亲眼看着,有个武警就被捕兽夹给夹住了腿。
精神紧张到那种程度呵呵,其实反而也就不觉得累了,蚊子很多,但咱们谁都顾不得拍,仍有它们吸血。
就这样过了三十来个小时,包围圈越来越小,歹徒逃无可逃,终于遭遇了。战斗结束的很快,可能一分钟都不到,对方三人,一个被当场击毙,还有一个重伤,最后一个被打到了腿,缴械投降,一个劲儿的喊疼。
等把那俩没死的铐上手铐搬上担架,咱们这一方,有六七个战友忽然就倒了下去,我们这才发现,他们也中弹了,只是先前激战,谁也没注意到,包括他们自己都可能没注意到。
那时候,大家都高度紧张,肾上腺素飙升,是感觉不到疼的,就算被卸了胳膊砍断腿,也就有点酥酥痒痒、温温热热的感觉,中弹了可能都不知道。那几个倒下去的战友就是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