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小时后,熟睡中的华钰猛地睁开眼睛。
两秒后,如灵魂归窍般,她五感与思维逐渐恢复,并听见了阵急促的敲门声
这么多年来,她早就养成了条件反射,只要有人敲门,不管睡得多死,都会在最短时间内睁眼,醒过来。
她坐起身,稍稍整理了下因睡觉而有些凌乱的头发与衣服,便赶忙光着脚丫跑去开门了。
敲门声如此急促,肯定发生了大事儿。
果然,一开门,便看见祁烙黑着脸站在门口。她皱眉问道:怎么了?
找到管鲍了。祁烙说:但,我们找到的是他的尸体!
华钰愣了一瞬,紧接着,猛地反应过来,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这么说来,咱们还是晚了一步?
还不清楚。祁烙摇头说:我大致和你说说吧。今早你去睡得时候,我立刻联络了老苏就是咱们五羊区公安分局主抓刑侦的副局,兼刑侦大队队长,叫苏迅,将这事儿拜托给他。
他立刻就将五一路派出所驻所刑侦中队的队长,一个叫祖云的小伙子介绍给我,让我去分局,他把这小伙子叫过来,让我当面和他说。而且,去分局也能有效避免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我就将管鲍的照片给他看了,问他认不认识,他先说眼熟,辨认了好久之后,才告诉我说,他们片区,有个叫荀冲的小贼,跟那张管鲍的照片有七八分像。
他还给我仔细介绍了这个人,说他绰号狗虫,年纪也就十三岁出头,还不满十四岁,但别看年纪小,其实还是个惯偷,被抓好几次了。
但没办法,年龄太小,偷的东西大多也不怎么值钱,连送去少管所的条件都没有,只能批评教育一番,然后让家长过来赔偿失主,把他给领回去。
家长?华钰皱眉。
是啊,家长。祁烙撇撇嘴:但上没上户口也不知道,反正是那孩子报的电话号码,人来了也叫爸,每次他爸来还想揍他来着,都被民警劝阻了,然后让领回去好好教育教育。
这个荀冲,应该就是管鲍无疑了。华钰皱眉,说:又是一个强迫卖不出去的被拐儿童当自己的儿子,通过盗窃或乞讨以牟利的犯罪团伙?
这种方法,并不难想。祁烙叹息一声,说道:毕竟孩子总有失手被抓的时候,而被抓了,由于他们都未成年,必须通知监护人到场,并将孩子领回去,这帮犯罪团伙当然只能临时充当他们的父母了。
否则,一旦让咱们知道孩子是被拐儿童,肯定会第一时间对照基因库,为他们寻得亲生父母,顺藤摸瓜之下,还可能端了他们的犯罪窝点,他们自然不敢冒这个险。
所以,在将孩子放出去之前,他们都会利用暴力胁迫与简单洗脑相结合的手段,胁迫孩子不敢说出半点关于该团伙的事儿。何况,由于常年遭受毒打与暴力,也让他们不敢相信任何人,哪怕是咱们警察。
我就听说过,有些犯罪成员,会刻意穿套和警服相似的服装,或者干脆就穿警服,将这些孩子给毒打一顿,粉碎他们对我们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