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钰翻了个白眼。

但，她却并没有否认。

见此，祁烙心跳忽然略略加速起来。

他们俩，虽然一块共事、配合了许多年，默契非常，甚至还有过几次出生入死的经历，相互之间感情特别深厚，但更多的，还是一种战友情、兄弟情或者说兄妹情，将对方视作可托付生死，值得付出一切的伙伴。

但，男女之情，好像、仿佛、似乎，并没有。

可话又说回来了，友情、亲情、爱情、兄弟情之间的界限，本就时而泾渭分明，时而模糊不清，甚至相互转化、转移。

而此时此刻，祁烙这个榆木疙瘩，却如忽然开窍了一般，仿佛看见，两人之间代表感情界限的那道，不知是泾渭分明还是模糊不清，影影绰绰不可见的窗户纸，似乎被刺破了个小小的动。

这让毫无经验的祁烙，嘴巴多少有些发干，有点儿不知所措。

华钰，同样如此，并不比祁烙好多少。

或许，刚开始的时候，她还能保持淡定，但女孩子的脸皮子毕竟要比祁烙这个糙汉子要薄的多，随着沉默时间的推移，她渐渐地，有些受不住了，脸也开始红了起来。

她再也忍不住，赶紧说：那个，怎么忽然不说话了？呃，刚刚说道哪儿了？嗯，对，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甚至为了我，不惜承担各种你不需要承担的，相当沉重的责任，乃至于突破自己的底线。

这些，我都懂，也很受用

说着说着，她忽然觉得，空气似乎反而越来越暧昧了。

她不敢再这样继续下去，赶忙抿了抿嘴，岔开话题，继续说：

可，你仔细想想，这么做，真的能提高办案效率吗？我们真的能在短时间内找到杀害王百炼的凶手的犯罪证据，从而先行将这桩案子结了吗？恐怕并不能吧？

我觉得，你这种做法，完全就是舍本求末了。甚至于，你的思路中，还存在这一大悖论。

咱们这么来想吧，假设，杀害王百炼的凶手就是荀孟，而暂时不管荀冲，这样可能比较容易理解一些。

那么，案情的脉络就是这样的：荀孟进我家，入室盗窃，发现了在我家做家政清洁的王百炼，杀死了他。尔后，这事儿被他背后的犯罪团伙发现，并活活打死了他。

他死后，犯罪团伙肯定会想办法将他杀害王百炼的凶器处理掉。而怎么处理的，凶器在哪儿，咱们完全没有头绪，若是如无头苍蝇一般瞎找，根本就没什么意义。就算展开地毯式搜查，也未必找得到。

换句话说，要找到凶器，最好的办法，其实还是发现、锁定并捣毁该犯罪团伙，将嫌疑人绳之于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