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烙叹了口气,接话说:因为,杜昂模仿他的手法作案,杀了柴美思,无疑大大打乱了射钉枪连环杀手的计划。
对。华钰颔首:有了这么一出,咱们和他的博弈,无疑就从四月三十号提前到了现在,要搞不好,他处心积虑下整出来的计划,搞不好也会全盘作废。
因为,出了命案,且疑似射钉枪连环杀手所为,咱们一定会提高警惕去调查,神经提前便紧绷了起来。
这时候,倘若咱们忽然发现,这桩射击比赛得牵制住咱们极大量的精力的话,汇报到上头去,上头搞不好就会以其他方面需要大量警力,无法确保赛事的安保工作为由,给俱乐部施加压力,勒令他们押后甚至取消比赛。
祁烙揉揉自己眉心,苦思良久后,说:如果你这个假设成立,也就是俱乐部老板真的是射钉枪连环杀手的话,那么,很多事情的确都可以解释了。
但,其他问题也接踵而来,最关键的,也是咱们谈论过无数遍的:动机呢?他杀人的动机是什么?
我觉得,咱们还是先别想那么多吧?洪文刚纠结了一小会儿后,说:最重要的,是先确定这老板有没有嫌疑,如果有,那再顺着往下调查,要没有,咱们讨论这么多有锤子意义?
倒也对。祁烙说:但有个问题,这老板也是个身价近十亿的大佬,咱们恐怕不好贸然行动吧?
华钰点头:这倒是个问题。没有足够的,至少得能直接说明他确实有作案嫌疑,足够将他认定为犯罪嫌疑人的证据,他养的那群律师,恐怕不会轻易让我们拿人。
是啊。洪文刚也忍不住接话道:在咱们国家,虽然律师在刑事案件当中能发挥的作用非常有限,甚至在审讯过程中没有在场的权限,可他们毕竟是吃法律这碗饭的,对这方面的了解比咱们强多了。
这帮家伙,只要能逮住机会,一定会从各方各面给咱们施压,让我们束手束脚,寸步难行。
倒也不至于。祁烙挑眉,说:法律保护的可不是犯罪嫌疑人,只要咱们让人挑不出刺来,任凭他们怎么上蹿下跳,也都只是徒劳而已,不用太过在意。
只要能拿到人,我就有信心将他们的那些声音都给压下去。但关键问题是,咱们要怎么拿人?
仅凭逻辑推理这种非常主观的东西,可达不到传唤的底线条件,更何况咱们连系统的推理都没有,仅仅只是个大胆的,不靠谱的猜测罢了。
只能先和他接触接触,问问他是否愿意配合咱们调查了,也当时提前试探试探这家伙。华钰说:要他真有嫌疑,那咱们就顺着往下查,要没有问题,也别浪费时间。
反正,要他真是射钉枪连环杀手,且已经在被咱们注意到的情况下,要想收集到足以正式确定他嫌疑的证据,难度并不会太大,他就算做的再干净,也不可能将所有的证据、线索都给处理掉。
倒也是这个理。祁烙点头,随后看了看手表,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经快十一点了,便说:你俩还有啥想法不?要有,咱们再讨论讨论,没有的话,就先休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