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加快脚步,往记忆中睡觉的地方走去。
越走越快,最后,他小跑了起来。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儿:这个点,那男人应该还在上班,家里枕头下、床垫下、电视柜里,总能翻得到钱。
还有,他记得,那男人在某个地方似乎藏了张银行卡,没记错的话,银行卡的密码还是自己的生日
生日啊多久没过过生日了?
他心里忽然有点疼。
但,模糊的记忆告诉他,那女人走后,那男人曾经无数次打过他,后来,还将他推入魔窟,被人嫌弃了好几年。
回到所谓的家后,那男人倒的确有一段时间对自己挺好,有求必应,要啥给啥。
但事实证明,只是伪装,他依旧嫌弃自己。
否则,怎么会拿扫把追着他满街跑,怎么会和他断绝父子关系呢?
想到这里,心似乎没那么疼了。
只要有钱,一切都会变好的!他咬牙告诉自己。
回到家,他果然找到了两千块现金。
但不是从那男人房间偷到的。
钱就摆在客厅茶几上,上边还有张纸条。
给你的,别饿死了!
同样的一句话,有人可能会感觉到温馨,而有些人,体会到的却是浓浓的嫌弃。
比如刘兆云。
可恶!竟然这么侮辱我!他咬牙切齿,将纸条撕得粉碎:早晚有一天,早晚有一天!劳资不用靠你养活,我要赚大钱,让你跪着求我原谅你!
骂归骂,钱还是要拿的。
两千块,够他玩几天了,于是,他便也不急着去找银行卡。
将钱收进口袋,他拿出有点破损、屏幕上满是裂痕的手机,打开通讯录,打了个电话:
喂,欢子,是我不是不是,我有钱我不出狱了吗?怎么着,要不要一块吃个饭,玩一玩?我请我请!好嘞,半个钟后见,我去买烟。
七八个人碰了头,吃着火锅喝着酒,还旁若无人的唱着歌,偶尔吹吹牛。
看着周围食客嫌弃到不行,却又不能拿他怎样,甚至被瞪一眼后还慌张回过头的模样,他忽然觉得异常满足。
喝的有些高了,他便借口上厕所,打算去学龙叫,将一肚子的马尿都放出来。
处理完肚子,跌跌撞撞的往外走的时候,忽然碰到了个壮汉。
他眼睛一瞪,本能的就想骂一句,但发现对方有一米九高,自己又势单力薄,便咽了口口水怂了。
刘兆云是吧?
对方忽然叫出了他的名字:我们老板找你,有事要请你帮忙。
嗯?他眉头挑了挑,酒醒了一些。
赚钱的活,要不要?壮汉的声音充满蛊惑:干完这一票,给你八十万。听说,你还玩白面儿?放心,成了自己人,以后,这玩意你一辈子都吃不完!
他心跳骤然加速。
不论是八十万,还是吃不完的面
都足够惑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