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烙也叹了口气。
老刑警说的没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同样有可怜之因,刘兆云之所以会变成这副模样,很大程度上得归结于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和生活环境。
而他母亲和别人私奔,至少也得背负一半的原因。若非她不负责任的一走了之,刘兆云又如何会受尽白眼与侮辱,从而导致心态性格扭曲,变得极端叛逆甚至堕入无尽深渊呢?
想到这里,他有些惋惜的摇摇头,随后又问道:对了,刘兆云近段时间是否犯过什么事儿?
近段时间嗯,还真有一件事儿。老民警想了想后,说:他吧,大概半个多月前,没烟抽了,就摸进烟厂想偷一点出来,结果听说被烟厂的研究员赖平之逮了个正着,赖平之报了警。
不过,考虑到他不满十八,再加上作案未遂,就算即遂金额也不大,所以虽然到了完全刑事责任年龄,也就只拘留了个十天。
哎,对了,赖平之遇害,不会就是这家伙
该死祁烙握拳,咬紧牙关:这么重要的事儿,这么重要的事儿!先前竟然没有人说过半句!可恶!要早知道这条线索,这桩案子哪里会拖到现在!
华钰也眯起眼睛,淡淡的说:搞不好,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个勉强还能被称作孩子的家伙,竟然会因为一次偷窃未遂被逮个正着,而对报案人生出疯狂的报复心理吧。
说实话,就算是现在,他亲口承认了杀人,我也不太敢将这件事儿与他残忍杀害赖平之联系到一块,心里头还有个声音在告诉我,说不定还有别的诱因,才导致他生起杀人的动机。
老民警愣住了:这不是吧?不能吧?这家伙虽然流氓了点,混账了些,可也不至于为了这事儿杀人吧?他以前又不是没有过偷东西被逮个正着的时候,充其量撑死了把人打一顿报复回来就是了,也没做的特别过火啊。
这还不过火吗?祁烙冷哼一声:偷窃未遂,纠集一帮人将被偷窃者暴打一顿,这还不叫过火?他会堕落到今天这副模样,除了成长教育坏境外,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被纵容出来的!
老民警的脸色变了变,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祁烙平息下火气,让老民警下去休息,或者忙自己的事儿,便召集黄明刑侦支队的刑警开会。
他认为,这帮家伙,估计是因为黄明市地方小,大案少,因此下边的刑警都已经相当松懈了,出了事儿也只会和稀泥,早就失去了警惕性、紧迫性和使命感。
纵使出了这么大的案子,上头再三勒令必须尽快破案、严肃处理,许多人也依旧在得过且过,出工不出力,线索收集的进度异常缓慢。
即使有个焦急到快要爆炸的支队长赖玉成,在边上不停的催促,效果也不是特别大。毕竟,赖玉成被勒令回避,能发挥的力量有限。
先前,祁烙和华钰等人都投入到案子当中,也没发现这帮家伙的问题,这会儿得知刘兆云竟然犯过事,而且明显的曾经和赖平之有过矛盾,只要一调记录便能知道,可竟然愣是一个人都没发现,一直没人汇报。
这事儿说大,其实也不大,但上纲上线的讲,这事儿也决不能就此姑息,否则将来肯定会从根子上烂掉。哦不,就这会儿,都已经烂的差不多了。
因此,这帮家伙,必须狠狠的批评一顿,让他们做个检讨。
在会议室内好好的撒了一通脾气,让这帮家伙能干活干,不能干不爱干干脆滚之后,刘德光也终于赶到了支队。
祁烙便决定暂时先放过他们,让他们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