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案人就是他的房东。
要租房子,总得露脸,更何况,他租了房子又几乎不入住,也足以让房东多留点心。
如此,通缉令一发,房东便觉得有些眼熟,随后再一看,他昨晚忽然入住了租下的房子,立马便有了主意,躲回了自己家中报警。
于是,祁烙亲自带人出马,踹开了房门,当场便将他给控制住,在回去的路上,还给华钰打了电话。
原来如此。华钰拍了拍方向盘侧边,笑道:果然,想当然会害死人啊,自以为是妙计,结果却是个神坑。
他的那点反侦查能力,基本都是从影视剧中学来的,有点想当然也不奇怪。祁烙闭着眼睛,一边揉太阳穴,一边说:更何况,他年纪也不怎么大,虽说在社会上摸爬打滚多年,但一路顺风顺水没受过太大挫折,心理年龄实际上也没想象中那么成熟。
这家伙也不硬气,落网之后立马就全招了,招供完后才想到问我们算不算立功,可不可以减刑,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报仇,应该轻判。一会儿又说后悔的很,想过自首,但没胆子。
呵呵,人人都自个报仇的话,还要我们警察干嘛?要后悔有用的话,要监狱和死刑干啥?
没办法。华钰说:许多人就是这样,没有证据的时候硬气无比,一旦证据齐全,立马怂了,想方设法找借口开脱,再荒诞的话都说得出来。趋利避害么,天性使然。
说着,她摇摇头:对了,我比较好奇,他父辈和骆楚俞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他父亲啊成,我给你说说。根据多方调查、求证,这件事的真相脉络基本上也弄清楚了。
骆洪林的父亲骆楚浩,是骆楚俞的亲弟弟。大概十年前吧,皮草生意一片大好,骆楚浩就想干这个生意,便拉着自己哥哥骆楚俞入伙了。
骆楚俞呢,也看好这块市场,两人一拍即合,拿出所有的积蓄,骆楚浩还抵押房子贷了笔商业贷,购置了几百张皮草,盘了家皮草城里的店面,就开始开门做生意了。
嗯,骆楚浩出钱比较多,连积蓄带贷款拿出了两百万,而骆楚俞则只拿出了六十万,所以骆楚浩是大老板。
生意怎么说呢,还算红火,但这两个局外人根本摸不准游戏规则,玩不转这玩意儿,得罪了一大票人。
商人逐利,见这俩愣头青瞎搞,严重影响了自己的利益,便想把他们给踢出局去。不过,他们多少也有点底线,先派人谈判,愿意以批发价将他们的皮草全部买下来,再出钱盘下他们的店面,让他们换个地方玩。
骆楚浩那时候年纪也不怎么大,再加上看生意红火,根本不想放手,而骆楚俞则比较冷静,他很清楚,得罪了圈子里的利益共同体,要么便以摧枯拉朽之势弄死他们,要么就乖乖出局减少损失。
他清楚,他和骆楚浩那点力量根本掀不起风浪来,打了退堂鼓,还劝了骆楚浩离开,但他一意孤行,就是不肯。
无奈,骆楚俞只好和他划清界限,将等值自己本金六十万的皮草划出来卖给了那群人,再加上那段时间的赚头,以及商人多给的少许诚意金,总共差不多将近八十万了,他就拿这笔钱开了家日料餐厅。
至于死不服软的骆楚浩,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