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烙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微微点头,再次迈开脚步。
回程的路,不算太长,不过几百米罢了,即使再怎么小心,几分钟便也能走到。
然而,他们整整走了半个小时,却依旧在通道内兜圈。
华钰的皮肤最嫩,此刻手臂上已经开始脱皮了,她实在人手不足,又拿了一瓶矿泉水冲洗了下自己的胳膊等裸露的皮肤。
又走了几分钟,她一跺脚,说:咱们是不是迷路了?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没到目的地?
应该不会。祁烙皱眉,盯着脚下地面,说:地上的鞋印一直都在,咱们也没碰到所谓的岔路什么的,不存在迷路的可能。
可咱们已经走了半个多小时了。孔元志也有些不安,说:算一算,即使咱们走的比较小心,也行进了将近一千五百米吧?我记得咱们下来的路并没有这么长。
说的也是。祁烙揉揉眉心,他心中不安的感觉愈发浓重,总觉得自己一行陷入了某种可怕的阴谋当中。
他作为四人的主心骨,忽然沉默下来,华钰他们心中便如压了一座山一般,一时间竟觉得呼吸困难,有点儿喘不过气。
察觉到不对劲,她咬咬牙,从祁烙的腿包处抽出一枚匕首,在地道墙壁上用力划了一刀作为标记,随后说:继续往前走,每走十步就划一刀,有没有迷路就一目了然了!
好。祁烙斜了她一眼,点点头表示同意,并接回匕首,当先带路。
二十分钟后,孔元志眼睛一瞪,指着墙壁上的刀痕,嘴巴长得老大:刀刀刀痕!咱们踏马的果然在原地踏步!
这三人无不长吸口气,心中发冷。
他们记得很清楚,一路上绝对没有任何岔道的存在,可纵使如此,还是走回到原地,这意味着什么?鬼打墙吗?
可鬼打墙一般是在开阔的野外地带才会发生,在不算宽敞的地下暗道当中,怎么会出现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
难不成,地道结构变了?华钰脸色苍白,说:如果咱们走的通道,是个封闭的圆环,那一切就都可以理解了。眼前的浓雾如此厚重,就算通道具有一定的弧度,咱们恐怕也看不出来。
妈的,坏事了。祁烙一拳砸在墙壁上,目眦欲裂:如果这样,咱们该怎么出去?
想要出去的话,得先搞清楚,咱们究竟是怎么进来的。华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这一段路一定有出入口。
不仅如此。孔元志往地上一指,说:你们看,地上鞋印还在,其中有线人留下的,也有咱们走进来的过程中留下的,这说明,这条路,咱们确确实实走过,只不过,这会儿机关启动,让它的结构有所变化。
也就是说,咱们得找到机关。或者说,得搞清楚为什么会触发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