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没有猜错,房里的姑娘该对他有几分爱慕之意,此时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照理来说他应该保持好距离才是。
也许是你庸人自扰呢?展垣自责的摇摇头,叩了叩门。
谁呀?音色虽有几分相似,但温婉的语气和沈沂晴截然不同。
这住在荒山野岭的姑娘也不怕坏人,对方都还没答话呢,她便不疑有他的走至门前。
展垣话都还未说完,眼前房门便被拉开。
只见沉沂香穿着一身单薄宽松的睡袍,甚至里头主腰都脱了,三千青丝在肩颈间牵牵绊绊,被身后烛火刻了身妩媚诱人的曲线。
饶是识美女无数的展垣都不免愣了下,赶紧转身。而沉沂香见到自己魂牵梦萦的男子,本还以为自己在作梦,尚且愣着,现下展垣转身,这才忆起自己的穿着,连忙阖上房门。
展、展公子,你、你怎么沉近香慌张的穿着外袍,一面发问。
展垣也尴尬的清了清嗓,这才答道:我这趟过来,主要是想和沈姑娘道谢。
沉沂香手忙脚乱的打理衣容,听见展垣的话,却不禁缓了动作,问道:道谢?
是啊。展垣背对房门,看着夜空,轻叹口气,道:多亏沉姑娘教我一些粗浅灵术和医术,救了我和我的好友一命。
沉沂香才不管这些,只是幽幽问道:那位好友?是莉卡姑娘?
她仍梳着头,却越梳越慢。
展垣没有多想,如实答道:不是,是林师妹林映雪。
听见这个名字,她停了下来。
双手捏着梳子,放在胸前,有些疼。
别想了,九州第一仙子岂是你这个小村姑能比的?
沉沂香深深一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着林映雪的倾世容颜。
忽然,她用力摇了摇头,甩乱了方才梳的头发。
沉沂香,妳要对自己有点信心才是!
重新打起精神,她速速将长发梳顺,将梳妆台上一样物事收入衣襟内。
而后轻轻阖眼,一次深呼吸。
展公子,请进。
听见沉沂香柔婉的嗓音,展垣呼了口气,将方才脑海里的画面吹开,这才开门。
此时沉沂香已经罩上派中冬袍,白底袍上绣着天蓝色的纹,落在烛火摇曳的房内,品着北风,真有几分为有暗香来的景致。
展垣微微一愣,这才转身阖上房门。
见展垣关罢,转过身来,沉沂香行了一礼。
展垣也回了一礼。
两人都没有说话。
烛火还在晃。
展垣吸了口气,清了清嗓,笑道:不请自来,真是打扰了。
沉沂香轻轻摇头,道:没、没关系。
便这么两句话,引得初冬夜里几声虫鸣都嘹亮起来。
没办法,便这么两句话。
就连寒风都小心翼翼的止了烛火。
他看着她、她看着他。
我
展
约好一般,异口同声。
这一开口,展垣好笑的摇了摇头,总算淡了几分尴尬,伸手一请,示意沉沂香先说。
沉沂香愣了愣,伸手道:展公子,请坐。她这时才想起两人都在罚站。
和沈沂晴的房间不同,沉沂香房间小上许多,桌子也小得很,只有两张小圆凳,看来除了沉沂晴也没其他人会进她的房。
展垣拱了拱手,依言坐下,就见沉沂香捏着小壶,替自己斟了口茶。
斟完茶,沉沂香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看着腿间双手,轻声道:抱、抱歉,这儿没什么能招待展公子的。
说到这儿,沉沂香连忙在房内扫过几眼,心道:还好没有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