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月眉梢一跳,抬起手按了按突突跳的太阳穴,听着爱人明显的逐客令,说不失落那张脸也骗不了人,看着他沉着脸离开了花溪阁,漓念捂着扑扑跳的心口,紧张的吞了吞口水:这样赶他走,真的没事吗?
金溪儿看着他可笑的表情,忍不住笑弯了眼:你觉得呢?
漓念长舒一口气,一副钦佩加崇拜的眼神看着她:妈,你真厉害,从前我觉得父皇是天底下最最厉害的,说一不二,可是看着他刚刚那个吃瘪的样子,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你呀。金溪儿狠狠的戳着他的脑门,语气却宠溺而温和:先生教会你的词怎么可以乱用。
漓念晃晃脑袋一副理所当然的瞪着眼睛:我用错了吗?那就是一山更比一山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金溪儿满头黑线的看着自家儿子装着满腹经纶的样子,可惜可叹的拍了拍胸口,佯装惋惜:你的先生真可怜,早晚会被你气死的。
漓念咧开嘴角笑的奸诈:我可不敢在先生面前胡诌,更不敢拿着先生交予的在人前卖弄,这些都是师父教会我的。
金溪儿眉心一跳,没忍住开口:你师父他还好吗?
漓念眨眨眼睛,歪了头稍作思考:他这些天也是怪怪的,一个人总是自言自语,说些什么又不让我知道。
金溪儿长长的吁了口气,无奈苦笑:他们都没变吧,都不敢想象,竟然晃了这么些年。
妈妈,你这样瞒着父皇,如果被他知道了,一定会很生气的。漓念担忧的咬了咬唇,想到自己父皇勃然大怒的样子,一身鸡皮疙瘩瞬间起来了。
金溪儿粲然一笑:没事的,我会找个机会告诉他的,只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漓念点点头,看着金溪儿手中白色头纱,若有所思的转了转眼珠:妈妈,为什么大婚要用白色呢?先生说过,大婚乃世间大喜之事,红色象征着幸福、成功、好运、忠诚和繁荣,可是白色却。
金溪儿自然料到他想要表达的意思,拍了拍他的脑袋,轻轻摩擦着手中白色头纱,憧憬而向往:我只是希望它可以代表真诚与纯洁,一种永恒的期许。
漓念半趴在桌上前倾着身体,狡黠的眨着眼睛笑道:可是父皇乃一国之主,三宫六院避免不了,忠诚二字太玩笑了。
臭小子。毫不留情的狠狠敲了他一记,看着他故意吃痛的捂着额头,眼神哀怨的看着自己,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刺激到,认命的朝他翻了个白眼,抬起手臂轻轻的揉搓着刚刚被自己失力打出红印的地方,轻轻一声叹:我当然知道,更没有奢求过,唯一期许的就是我们三个人永远不分开了。
漓念眼眶泛起了红,吸了吸发酸的鼻子,伸出手环抱住了她:妈妈,念儿一定永远陪在你身边。
好孩子。亲了亲他的额发,听着门外的动静,不禁皱眉:这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如此喧哗。
漓念拿手背蹭了蹭鼻子,听着门外熟悉的声音,弯起嘴角笑道:妈妈,是傻大个。
金溪儿一时发懵,等到他明白他口中所说的傻大个是谁的时候,故儿已经推门而入,一脸的欣喜和浑身上下爆棚的想念,没等金溪儿开口说话,整个人冲了过来几乎压在了金溪儿身上,带着哭腔的开始嚎叫:小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故儿好想你,你真的好好的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
金溪儿好不容易推开身上的庞大然大物,得以喘息活命,抬眼就看眼前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红着眼眶死死盯着自己,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样真心和他的身高有着强烈的违和感,本来该是温馨感人的煽情场面,金溪儿却忍不住俯身大笑,甚至眼泪都笑出来了。
故儿哭丧着脸渐渐变得铁黑,阴着眼瞪着笑的花枝乱颤不分场合的人,无言凝噎!
漓念好心的拍了拍故儿的肩,颇为同情的感慨:看开点吧,你没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