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忙不迭点头:是啊,大夫说您伤的很严重,他开了药,却也无法治本,好在您醒了,我这就去告诉店主。
小二兴冲冲的离开了房间,风敏慢慢的撑着身子半靠着床头,闭上眼睛微微调息,却被呛得猛咳不止,嗓子里憋出一股腥甜,怕是吐血了。
苦涩的勾起唇角,头靠着床重重的叹了口气:没想到漓月的功夫这么好,自己这伤势一时半会好不利索了。
一会的时间,房门被敲响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走进来,刚才离开的店小二开口:客官,这位就是我们的店主。
多谢店主救命之恩。风敏行动不便,只好直起身子低了低头算作行礼:给您添麻烦了。
老者摇摇头,上下打量着他:看你也不过是二十出头,小小年纪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风敏抿了抿唇,低下头苦笑:不小心,迫不得已。自己撒个谎也不算违背初心,如果实言相告,恐怕会吓坏人家。
老者意领神会,侧着身子对着店小二开口:你去厨房看看客人的药熬好了没,趁热端来,再备点可口的饭菜送来。
风敏闻言急忙俯下身子作揖:多谢店主了,只是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吧。店主倒是个爽快人,没有一丝不快,尽然是坦然的温和笑意:我可以帮你的绝不推辞。
风敏从床上下来,勉强的站起身子:我家里还有亲人等我回去,可是我伤势严重不能赶路,需要一辆马车代步,还请店主费心张罗。
店主点点头:那好办,你先歇着,怎么也得过了今天再上路,我这就让人去寻摸看看。
多谢了。风敏感恩戴德的送了他离开,背靠着墙壁缓缓地下滑,无力的坐在地上,缓缓地调息身体,气息不顺内伤过重,恐怕真得调息一晚,不然哪里还有命回去见她,想到她,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有人等着自己的感觉真好!
告别了店家,风敏驾着马车优哉游哉的晃在官道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商人马,装作不经意的往后扫了一眼,几个黑影快速的隐蔽,却被他看的很清楚,深深的运气却被伤势牵动的咳嗽不止,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清楚身后有尾巴跟着,可是自己的伤势不允许自己在此刻动手,吃亏的肯定是自己,能拖延就拖延吧。
身后的几个人焦急的快要呕死了,这个任务跟座大山一样压得几个人喘不过气,上头一个劲的催促消息,可是跟踪的那个主有闲散的没有路行,根本看不出也猜不透他的方向感,好像就是一个游人,四处走走停停游山玩水,就差没有高歌一曲,吟诗作赋了。每天往上头传消息,就怕那句话说错了,几个人都要人头不保。
远在王城的人每日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询问派出去的人有没有消息,每次都是一成不变的说法,漓月整个人处于暴躁愤怒的状态,宫人们胆战心惊的伺候着。
国主,请用早膳。侍婢柔柔的声音小心翼翼,头埋得很低,不用看她都知道自己的主子现在的脸黑的跟煤炭似得。
滚出去。冷冷的声音让侍婢打了个寒颤,急忙弓着身子退出了房间。
漓月紧紧地闭着眼睛深呼吸,却被细微的脚步声再一次惹得心烦,头也没回的大吼:说了都给我滚,别来烦我。
是我。月如沙哑的嗓音浓浓的疲惫,脸色憔悴,消瘦的脸颊更显颓废,两眼无光的看着他,艰难的扯出一抹笑:我是来向你辞行的。
辞行!漓月瞬间瞪大双眼,阴沉的脸色更加难看,一步步走近她,看着那曾爱的刻骨无法忘记的那张脸,心冷了下来:你也要走,你们都要走,为什么?真的不能留下来?:
瞬间眼泪涌上来,视线变得模糊,月如抬起双手抚上那熟悉亲近的眉眼:不,我不舍得离开,可是你不爱我了,是你不要我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漓月看着深爱的女人绝望的哭泣,心痛的无法言说,只好紧紧把她拥在怀里:不要走,不要再离开了。
月如紧紧地抱住他的腰,把头深深地埋入他的胸膛,那几日的绝望和悲凉仿佛都被这怀里的温度溶解,点点温暖了自己冰凉僵硬的心脏,微弱的心跳带来了莫大的惊喜,这个男人还是舍不得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