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敏抿了抿唇,淡淡的扯了扯嘴角:你放心,我答应母亲的事情一定会做到,你吩咐的事情我也一定拼了命完成,我的姐姐。
最后四个字掺杂了太多情绪,愤怒、不甘、委屈、不解、心酸,压得泫雅几乎快要喘不过气,下意识的敛起心神不再去听,只是冷冷的丢下一句她在鹰王府,带她来见我的话,转身离开。
风敏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摇了摇头,扬起手臂把手中的清酒一饮而尽:如你所愿了吗?我们到底为了什么?安静的等待她的消息,却意外收到了母亲偷偷放出的寻香雀,没有多余的话,只言半语里只透露着一个让他震惊的事实,他认了二十几年的姐姐,他叫了二十几年的姐姐,其实都只是一个骗局,他的姐姐背负着另一个身份,活在这场可笑的骗局中,却不得知道身世的可悲,得到过暗示,猜到了结局,可是却无力改变什么,结局注定是结局。
鹰王府处处透露着奢华高贵,金溪儿大大的过了瘾,满足的靠着亭台欣赏着夜色,刚刚别了鹰王妃那个温柔的女子,讨个清闲跑来外面呼吸新鲜空气。
沉浸在静谧的空间,居然第一时间想起了他,心酸的疼痛涌上来,险些抑制不住那拥挤出心脏的情绪,她知道那是什么,那个东西叫做思念,居然会相思?对象还是爱恨不得的人。
溪儿。一个身着盛装的男人急匆匆的冲过来,一把抓起她的手腕带到身边,警惕凌厉的双眸闪过四周,身后极速的跟来很多禁卫军,这样阵仗着实让金溪儿吓着了。
男人关切的上下打量着她:溪儿,你没事吧。
金溪儿看着男人那双眼睛,下意识的躲开,摇摇头,不着痕迹的抽回了手臂:我没事啊,出什么事了?
刚刚有个不识好歹的人闯了进来,很好玩不是吗。男人眯起双眸,嘴角扬起嗜血的残忍笑意,语气已经怡然自得。
金溪儿紧张的捏起拳头:刺客?抓到了吗?
男人摇摇头,看着她的眼睛里闪着温柔的光:不过你一个人在这里很危险,刚才听到王妃说你在这里,让我害怕极了。
太过直接的暗示让金溪儿排斥的退了一步:我没事,他不会对我一个无名小卒下手吧,鹰王爷应该去守着王妃娘娘。
一抹暗淡的光从眼底划过,鹰王俊朗的容颜散发着高高在上的王者气势,却在这个人的面前敛起所有的锋芒和高傲,只想把所有的温柔给予,却换来这人的不理不睬,甚至到了避之不及的态度,难免自尊受挫,觉得受到了蔑视和侮辱,男人孤傲的心不允许在贬低自己,只好伪装着冷漠的模样,扫了她一眼:那好,你一个人小心。
大步转身准备离开,刚刚迈开步子却硬生生的止住,侧过头看着不远处的虚空,气势凌厉的开口:留下一队人马保护姑娘。
顿了顿,不易察觉的叹了口气,带着大部分人离开了。
金溪儿无奈的看着那高大男人的背影,深深的叹息:本来只是一时贪新鲜好奇,无意救下王妃,却换来那个男人的别有用心,事到如今,怕是要快刀斩乱麻了。
扶了扶额,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外的人怕是自己使唤不动,还是任由他的安排吧。轻叹一声关上房门,刚转身就被身后的人吓了一跳,看清来人的模样,又惊又喜,刚准备开口就被他迅速的捂住嘴巴拖到床边。
金溪儿刚挣扎一下,就看到他紧蹙的双眉有些颤抖,脸色惨白的发出小兽般受伤的嘶鸣,立刻意识到他的异样,也不敢再乱动,只是眼神示意他放开自己。
风敏点点头慢慢的放下手臂,金溪儿紧紧抓住他的手,急切的压低声音询问:风敏哥,你怎么来了?你受伤了吗?
风敏勉强的扯了下嘴角,却疼的倒吸一口气,只能闭上眼睛强压住胸口翻江倒海的紊乱气息,许久才说了句很轻的话:我没事。
看着他紧闭的眼睛,相信他的话金溪儿就太蠢了,自己也能猜到大概,刚刚鹰王要找的刺客就是风敏了吧。
拿着毛巾擦掉他额头上的冷汗,让他平躺在床榻上,吹熄灯火,以免外面的守卫起疑,顾不得什么礼仪礼节,与他平卧在床上,压低声音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为什么这么冒失的闯进来?
风敏听着那人软蠕的声音,心里本来的怨气小了大半,却依然不满:你还说,为什么一声不响的离开,你知道我多担心吗?
对不起。金溪儿实在愧疚,真诚的道歉,顺带讨好似地晃了晃那人的手,却忽然被抓住了,有些粗糙的皮肤摩擦过指骨间,然后十指相扣!
这里应该安全吧。风敏的声音极轻,恍若梦呓,金溪儿都有些恍惚他有没有开口,微微抬起身子看了他一眼,那人已经闭上眼睛,呼吸慢慢的沉稳,却难掩一脸的疲惫和苍白。
小心翼翼的替他掖好被角,寻思着明天得想办法让他离开,鹰王这个人多疑又精明,万一风敏被发现,也是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