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月紧紧捏住拳头,起身的力量险些让竹塌倒塌,他勃然大怒的冲到金溪儿跟前,用力捏住她的手臂,低吼道:你是在怪我?
金溪儿甩不开反而换来他更加残虐的对待,只好作罢的由他抓着自己,面情冷淡的开口:不敢,我怎么敢怪罪国主大人。
你少阴阳怪气。漓月狠狠地一扯,金溪儿整个人倒向他,被他紧紧抱在怀里,脑袋埋在她的颈间磨蹭,声音忽然温柔下来:我知道你生气了,我道歉好不好?这只是为了顾全大局而已。
金溪儿身体僵硬的被他抱着,冷笑着出声:好一个大局?你把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是不是连小十三的死都在你的算计之中?
肩颈处传来刺痛,金溪儿倒吸一口凉气,狠狠的推开他,手指触到黏黏的东西,竟然被他咬破了,又羞又气的瞪着他:你疯啦?
你竟敢这么想?你明明知道十三对我来说多重要。漓落狠戾的眼神让金溪儿有些害怕,下意识的退开一步,小声嗫嚅:可是,你明明知道凶手是谁,却还是置之不理,这又有什么不同?,漓月,你还真是冷血无情。
漓月浑身发抖,他发誓他从来没有如此愤怒过,他想撕碎眼前的人儿,那一句句话像是针尖戳在心口,胸口像是撕裂般的疼痛,那无处发泄的愤怒越积越多,无处喷发,直至最后膨胀,爆炸。
摧毁身边一切可以摧毁的东西,漓月双眼血红,只感觉有一股气憋在胸口,令他血脉喷张快要爆炸,不够,远远不够,摔碎的酒杯,打烂的竹塌,这些都不够,郁结在胸口的怒气汹涌的翻滚,他狠狠地瞪着她,残忍的勾起唇角笑道:好啊,那就让你看看更冷血的。
来人呐。一声厉喝,数名随从应声而来,漓月笑的残忍,眼神闪着嗜血的精光:把鹰王爷带上来。他一字一顿的开口,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金溪儿。
金溪儿心叫不好,脸上却镇定自若假装无所谓,依然冷眼瞧着他,只是多了一丝怨恨,看在漓月的眼中更是恼火,是为了他才和自己冷眼相对吧。
国主,人带来了。侍从中沉的嗓音传来,让僵持中的二人回神,金溪儿下意识去找人,却在第一眼险些晕过去,浑身是血遍体鳞伤昏迷在地上的男人,是哪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鹰王爷吗?
眼泪一下子涌出来,脚下的步子踉跄不稳,几乎快要来到他面前的时候,被另一个巨大的力量扯了回去,回头恼怒的瞪着漓月,因为隐忍的哭声让嗓音变得沙哑,听上去更像声嘶力竭:滚开,不要碰我。
你让我滚。漓月狠狠的捏住她的手臂,眼睛几乎快要喷出火来。
是你把他弄成这个样子的?你怎么这么残忍。金溪儿狠命的捶打着他,眼泪决堤,不是为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心痛,而是为自己感到悲哀,为什么会爱上了眼前如此残忍嗜血的男人,一次又一次把自己伤透的男人,牵连了身边的人,如果不是自己,如果我没有出现,这一切是不是可以不会发生,双手紧紧握住他的双臂,身体往下滑,漓月被她歇斯底里的哭泣吓住了,半扶着她的身体跪下,看着她匍在胸前失声痛哭,心像被那哭声狠狠撕裂,疼的不明所以。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金溪儿死死揪住他的领子,哭红哭肿的眼睛死灰一片,让漓月心疼不已:我只要你。
那你为什么伤害他?金溪儿忽然低声的怒吼,恨不得扑上去狠狠咬住男人,眼泪好似流不干,一滴一滴的落下。
他不说你在哪?我只好逼他说。漓月的声音清冷无情,却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让金溪儿只想逃离。
他怎么样了?让我过去看看他。金溪儿无力的垂下双手,眼睛盯着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男人,眼底的痛惜让漓月心里有些不舒服,却很识趣的松开了禁锢的她。
金溪儿几乎是爬到鹰王的身前,双手颤抖着不知道该往哪放,鹰王微弱的气息让她心里像针扎一样,回头看着男人,哀求道:救救他?他快死了。
你为了他求我?漓月眯起眼睛,他不想眼底的杀意吓坏了那人,为了她自己总是一点点退让,隐忍,改变,他有些讨厌这样的自己。
金溪儿转过身直直的跪在他面前,低着头看着脚下,声音清浅:是,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丈夫,请您高抬贵手放过他吧。
漓月浑身一僵,他万万没想到女人竟然是以这样一个理由来求情,她难道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多恼怒他们之间的牵连吗?为什么要激怒自己,为什么逼自己对她生气?
金溪儿嘴角轻扬,冷漠不屑的抬起头看着浑身气得发抖的男人:我和夫君不会忘记国主大人的大恩大德。
你。漓月往后退了一步,不敢置信的看着女人决绝的冷笑:你是故意的,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们。
那就真的谢谢您的成全了。金溪儿毫不畏惧的挑了挑眉,擦了擦下巴上的泪痕,回头看看昏迷的男人,温柔浅笑:如果不是国主,我和王爷又岂会成为夫妻,说来,国主还是我们的大媒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