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人都给我押去靶场。轻如呢喃的话犹如地雷在人群中炸开,所有人如获大释的散开,漓月上前狠狠的箍住她的手腕,不顾她反抗和怨恨的眼神,颜颜一笑:走吧,我带你去看一看,我究竟舍不舍得。
空旷的靶场被一场夏雨冲刷的到处都是痕迹,过场的风格外清凉,观望台上的漓月就像是一块寒冰,即使在初夏燥热的气息里,也能让人感到寒冷。
金溪儿被迫坐在观望台的上面,看着本就虚弱不堪的男人被五花大绑的绑在了靶子上,靶子的下面是四个轮子,不同的方向有两根绳,绳子的一头有专门的人牵引,严格说更像是一个活靶。
你这是在做什么?金溪儿愤怒的起身就要冲下去,却被身后的禁卫军拦下,转头瞪着安坐在一旁,闭着眼睛一脸平静的男人。
漓月薄唇轻启,声音冷厉:你慌什么?我只是在向他证明,除了你,我什么都舍得。
疯子。金溪儿气得浑身发抖,却对他无计可施,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靶子上的人奄奄一息。
国主,人已经带来了。语毕,金溪儿才抬起头看着来人,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风敏哥。
倦容苍白的风敏早就看到了她,眼神没有一刻移开,看着她惊讶惶恐的反应,不由得苦笑:答应过不要见面的,对不起。我没有做到,想见你,疯狂的想见到你,梦里还是幻觉,哪怕这是最后一面,我也死而无憾。
你你要做什么?彻底被他逼的崩溃,金溪儿冲到漓月的身前,声音颤抖凌厉:你玩够了没有。
漓月缓缓地站起身,慢慢靠近她愤怒的脸,玩味一笑:你怕什么?
金溪儿妥协的抓住他的手,近乎哀求讨好:漓月,我们不要在这样了,我错了好不好?你放了他们吧。
那怎么行。漓月冷冷一笑,轻轻地推开她的手,双手背在身后走到观望台的边沿:我要让他知道,夺人所爱的下场。
呵呵。金溪儿自嘲的笑出声,满是讥讽的眼神里一片沉寂:夺人所爱?你可真会开玩笑,你爱过吗?
漓月的身子一怔,满眼震惊的回过头对上她嘲讽的笑脸,心里像是被揉进了碎玻璃,疼到骨髓:你还是不信我?
我怎么相信你?金溪儿有些歇斯底里的叫喊,眼泪决堤:爱不是这样的,你根本不叫爱,这叫做占有。
绝望的闭上泪眼,嘴角扯起一抹自嘲的笑,笑自己终于承认了他给的爱,是怎么样的一种惩罚和禁锢,笑自己的幻想天真,终于接受像他这么霸道的爱情终归让彼此形同陌路!
漓月紧紧地攥着拳头,浑身颤抖:你再说一遍。
金溪儿抿了抿唇,酸涩的眼泪在舌尖上蔓延开来,她认输了,妥协了,对于他给的这段情,两个人互相伤害的太傻了。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金溪儿睁开眼睛不去看他一眼,转过身缓缓地回到了自己的位子坐下,眼神一直无神的盯着脚下,整个人忽然像是丢了灵魂的木偶,毫无声息。
漓月心里升起一种恐惧,迅速的把他之前的怒气和不干吞噬掉的干净,他向着他的方向抬了抬手,失去了走过去的勇气和力量!
国主,要不要继续。漓月被唤回神,怔怔的看着金溪儿面无表情的样子,摇摇头道:算了,带下去吧。
等一下。风敏挣脱束缚自己的手,脚步不稳的来到漓月的面前,缓缓跪下:风敏求求你了,放过我的母亲和姐姐吧。
漓月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动了动嘴唇沉默下来,风敏也不着急,一直低着头跪着,眼前忽然多了一双手,不算大的力量轻轻拉着自己,抬起头对上金溪儿凄楚的眼睛,有些木讷的恍了神。
别求他,何必作践自己。金溪儿的话听不出任何情绪,没有起伏的像是在陈述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