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话 不想承受(2 / 2)

金溪儿想起了什么似地,手轻轻地隔着衣衫握紧了内衣里的玉心,庚玉送给花溪的玉心,他们之间不可磨灭的感情见证,此刻刺痛了她,嘲笑着她。

我想见他,有办法么?金溪儿喝了酒的原因,没喝醉却带着醉醺醺的慵懒随意,有些愧疚的抚了抚小肚,明知道怀孕不可以喝酒的。

漓落也随着她平躺下身体:嗯,七天后押往花语国。

七天。金溪儿闭紧了眼睛,呢喃着什么,光打在她的身上,朦胧中让人眩晕。

会怎么处置?紫钗一直抱着酒坛子,她不会喝酒,也不喜欢酒的味道,但是她喜欢陪着他们喝酒,哪怕自己不喝。

漓落支起身子半仰着头看着天:东夷国不会善罢甘休,而且这根本就是一个阴谋,栽赃嫁祸庚玉刺杀,利用庚玉挑起两国战事,趁机谋权夺位。他轻轻的叹了口气,利用东夷国杀了庚玉,让他背负灭国的大罪,庚玉如此愚忠的人肯定生不如死,两国战事肯定两败俱伤,到时既可收复花语国,又可以拿捏住东夷国的把柄,王兄的才智不得不让人胆寒。

他完全置身事外,坐收渔翁之利。紫钗呢喃着哀叹,趋起双膝并拢,双臂放在膝盖上,下巴顶着手臂歪着头出神。

金溪儿抿了抿唇:为什么要对付花语国?

漓落有些失神的垂下头,许久,他定定的看着金溪儿开口:很久之前,花语国和风月国是同属于一个国君统治下的疆土。

什么?金溪儿有些吃惊的看着他,完全没料到两国背后还有这样一层密不可分的联系。

大致的事情就是这样,所以月如的死让王兄早就甘求平定的心破碎,他连连败退花语国,当时大臣极力建议统一收复花语国国土,合并为风月国统治的管辖,这也一直是两国战事不断的根源,都企图征服对方,千载难逢的机会,谁也没想到已经决定征战的王兄在花语国回来之后,忽然改变了决定。漓落深深地缓了口气,坐直身子盘着膝盖,弯着背看着身下,十指交叉放在腿上,极其的落寞无奈。

他去花语国干什么?金溪儿很敏感的抓到了奇怪的问题。

刺探军情,衡量利弊,看看征战花语国估算一下具体的时间,可是他回来之后忽然改变要求和,联姻。漓落似乎依然困惑当时漓月忽然的转变,不解的挑了挑眉出神的想着。

金溪儿沉默了,闭着眼睛组织着大脑里的信息,希望可以找到丝丝突破口,扭转眼下的局势。

一时间,寂静的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风吹过撩起发丝拂在脸颊两侧,痒痒的!

你怎么来了?庚玉惊讶的看着打开的牢门外,矗立的金溪儿,逃避似地往后挪了挪身体,无奈浑身上下都是铁索镣铐,动一下牵扯着身上的伤口,疼的忍不住发出声音。

金溪儿难过的看着他浑身上下被折磨的道道血痕,身上腿上手上都是沉重的镣铐,憔悴苍白的面容显得狼狈不堪,深陷的眼窝,尖削得下巴周遭青色的胡茬冒了出来,添了一抹沦陷的沧桑感,看着他窘迫的低着头,心酸酸的。

还给你一个东西。金溪儿摊开手掌,那块白玉安静的躺在手心,她扯出一丝苦笑蹲在他的身前:跟你讲一个故事,想听吗?

庚玉皱了皱眉,定定的看着她掌心送给她的玉心出神,还记得亲手为她系上,对她承诺地老天荒,好像就在昨天发生的一样历历在目。

金溪儿的身体不允许她蹲得太久,找了个舒服的地方靠着墙壁坐下来,侧着头看着庚玉:我如果告诉你我不是花溪,你肯定不相信。

庚玉果然吃惊的抬起头看着她,似乎不能消化她刚刚所言,有些疑惑的眯起眼睛,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只是安静的等待她的下文。

我没有失忆,我只是一个你们不认识的人,我或许这样说你不相信,我是一个来自不同时空的人,更确切地说,我是来自几百年后的人,我不知道为什么穿越重生在花溪的身体,可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花溪可能死了。犹犹豫豫,她看到自己提到花溪的时候庚玉那无神的双眼闪过的光彩,可是她不想再隐瞒他了,这对他很残忍。

庚玉呆呆的愣了,似乎忘记了一切,忘记了眨眼,忘记了呼吸,忘记了思考,只是出神的看着她,脑子里只剩下那个很苍白的字眼死。

我叫金溪儿,呵呵,说了你也不信吧,我今年二十八岁了呢。金溪儿吸了吸鼻子,微微前倾着身子,恰巧握住他的手,把玉心塞进了他的手心,看着他明显的回过神来愣愣的注视着手里的白玉,凄凄一笑:我没有理由骗你,或许你很难相信,我自己都无法相信,每次早上睁开眼睛都要确定一下是不是做梦。

花溪。庚玉苍白无血色的唇瓣倾吐出两个字,金溪儿皱了皱眉,犹豫了半天,轻叹道:我不是她。

庚玉眨了眨酸疼的眼皮,手里的玉心被眼泪打湿了,他从来没觉得花溪离开过,可是他何尝感觉不到,那一次花溪被劫持,后来的花溪从来就像是个陌生人,那种不熟悉的疏离他感觉得到,骗自己只是失忆不记得自己而已,不能相信不爱了,花溪不爱庚玉了,眼下紧紧握着玉心,却不得不接受花溪真的不爱庚玉了,她离开了,死了,死了!